半颗糖 第第23章 拾

作者:方壹壹 分类:言情文学 更新时间:2022-06-04 22:43:31

告别了陈梦瑶和商学院那位没有来得及问她名字的姑娘,我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甚至,我会刻意地躲着张亚雨。与路宁见面的时候也很少,我在悄悄进行着我的计划。对于很多人而言,想拍一部像模像样的微电影似乎并不容易,要有具体的策划,要有令人满意的剧本,需要演员,需要摄影师,需要后期制作团队,必不可少的,是“码内”!可这些对于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不知道究竟会有多难。可是,我想试一试,我愿意为此倾尽所有,我已经做好了所有打算。的确,每当写剧本遇到卡顿时,另一个自己也总会及时地跳出来,他在提醒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会毫不犹豫地骂他一句,去你妈的!

定个目标,悄悄干!

电影《布朗森》的开头有一句独白是:我做梦都想着成名,我知道我最需要的仅仅是安静,然而,我做不到。这部电影很好,却不建议你看。就像一枝花,我知道她很漂亮,却不建议自己再喜欢下去。

此时,我最需要的也是安静,我甚至能够做到一个星期只说上几句话,是在买饭的时候。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必须全力以赴!平时我可以一根烟不抽,但在看书或是写字的时候却不行,我没有烟瘾,仅仅是因为习惯。天啊,我一天竟然能抽掉一包,甚至一包还不够。晚上出来吃饭的时候我会急速奔跑,大口大口地,贪婪地无耻地呼吸,我想换一个肺。然而,眼前总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空气质量到底好还是不好,安阳的雾霾,几乎和□□不相上下。所以,我总在盼着下雪,尽管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心里却是温暖的,甜蜜的。没错,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充光棍,一年四季只穿一条单裤子。可是,你相信吗?天气冷不冷和你自己本身冷不冷其实是两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还是飞快地过去了。

15年春季开学后,对剧本做了最后一次修改。最先找到的人是袁国文,我激动地告诉他我的所有想法。听我讲述时他连连皱起眉头,他一定感到疑惑——这种事怎么会找上我?

因为,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他把滑板靠在自己脚背上,若有所思地问到:“你有钱吗?”

“我,我——操,钱不是事!”

“那,你有人吗?”

“不是有你嘛!”

“先别说我,大哥,你这剧本可不是谁都能演的,不找几个艺术生估计不行吧?”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我忽地想起来了,我曾机缘巧合地结识过几个音乐系和美术系的人,只是平时从未有过交集。

“喂,想啥呢?”国文突然又问。

实在无法遏制,我眉开眼笑地说到:“国文,行啊你!我认识啊,大音乐系大美术系咱都有人!”

他狐疑地审视着我,“我哪儿行?”

“你哪都行!你滑板少年,你风流倜傥,你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厘米!”

说完我便开始沉思,那几个很久没有见过面的人,能称作自己的朋友吗?他们会不会已经忘了我?

想到这些,仍旧很高兴,我问国文:“我去和他们聊聊?”

“那行,你先找他们吧!”国文说着“哧溜”一声乘着滑板飞走了,像一个王八蛋。

他最大的两个爱好就是滑板和涂鸦,虽然平日里和我见面极少,但经过大一打寒假工时的一个多月相处,再见面时总有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不过我很清楚,他并不看好这件事。

第二个周末,带着打印好的剧本,我厚着脸皮找到在音乐系和美术系仅认识的三个人,投其所好地要请他们去唱歌,我对这次见面寄托了偌大的希望。他们果然不见外,毫不客气地带着各自的朋友,场面很热闹。朋友又见朋友,大家在最大的包厢里都很激动,果盘不停地上,易拉罐一个又一个飞出,我的心在滴血。

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此时花多少钱,已经全然无所谓了。

按我的叙事风格,是该要讲一讲与他们之间的故事。

王戈是我在大一英语课上认识的,当时体音美的学生在一起上课,认识一个音乐系的女生并不奇怪。或许,我们现在所选的仍是同一个老师,只是我已经很久没去上过课了,我甚至已经忘了英语课是在哪个教室。其实说认识也不算认识,因为大一结课前我俩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王戈”不是复姓,但她的全名却是四个字——王戈黛秀,平日里英语老师点名时也会觉得拗口,为了发音标准,点到她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地停顿一下。终于,一个学期下来,老师终是没有叫顺口名字,我们却再熟悉不过。合影时我就在她身边,我站在课桌上一直斜着眼,被摄影师提醒好几遍后才看向前面。因为,这姑娘实在漂亮。

乌黑的辫子有牛尾巴那么粗,柳烟细眉,樱桃小眼,唇若涂脂,性感却不张扬,大气又不夸张。虽是素颜,一颦一动间却有着扈三娘的洒脱与豪爽,用她的话说这些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她的家乡张北大草原有很大关系。她是从小喝羊奶拾牛粪长大的,生得健硕却长得俊美,考上大学后更是打得一手好鼓,手活可谓无与伦比!校园歌手大赛上很多人见过她,也有很多人说要追她。我绝对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承认,我不会拒绝她。

实践课下课后,任建民一把拉住我,说有要事商量。

我激动地问他,我歌唱得怎么样?

他说,什么歌?

我说,《Untilyou》啊!

他反问我,原来是你唱的啊?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鬼哭狼嚎一样,要不是前面的女生全站起来拿手机给你拍照,我他妈早把你打得摸不着北了!

任建民和王戈是河北老乡,单从饭量上我早就断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好吧,你有什么事?”

“王戈他们乐队缺一个吉他手,你不是练过嘛,我给你推荐过去了!”

“啊,不会吧?让我?去她乐队当吉他手?”

“别啰嗦,到底去不去?”

此时任建民还没有和陈梦瑶好上,身边一个满脸雀斑的女朋友却很矫情。

雀斑问:“民民,他是谁啊?”

任建民搂着她的肩膀:“我同学,帅吧!”

雀斑冲我眨眨狐狸眼又向任建民说到:“嗯,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帅!”

雀斑女嗲声嗲气的,听得我耳朵发痒,正欲离开时任建民终于从爱河里面靠了岸,追问到:“嗳,怎么样?”

“还行吧,和你挺般配的!”

“靠,我不是说我女朋友,我说你去当吉他手!”任建民说完,他女朋友又细着嗓子问了他一句,“你说,咱俩般不般配?”

“这个,这个,我去看看吧!”

“讨厌!”

我不知道最后这一句“讨厌”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撒腿便跑。

晚上我二楞一样赶到音乐楼,一伙人正在排练。一个男生唱到“原谅我一生不羁爱自由”时突然停了下来,原因是我无意间踢倒了他的电吉他,六千多块的吉他从琴架上摔下去声音很是清脆。

赶忙红着脸扶起来后向大家介绍:“大家好,我是——”

“噢,他是我老乡介绍来的,体育系的,怎么样,帅吧!”王戈手里转动着鼓槌,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向我使眼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向大家笑笑,“我叫——”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会再告诉他们!”王戈再次打断我的话,“来来来,赶紧拿琴试试,任建民说你弹得挺不错!”说着手里打出一串“哐呲哐呲”的节奏,又向那男生开玩笑,“笑儿,你知道吗?结业课上他唱了首英文歌,是那什么?我记不起来了,反正唱得可好了,哈哈哈哈,哎呀妈呀,主歌副歌全不在调上,还有假声,啧啧,全是瞎吼啊!”

我拿起吉他,听她继续眉飞色舞地对大家说:“结果老师给他打九十五分呢,说下学期不要再选她的课了,天啊,有没有搞错,九十五分耶!唱成那——”

那位叫张笑的男生正是我在音乐系认识的第二个人,他重重地干咳一声,王戈才就此打住。我实在不知道,没人打断她的话,还能说上多久。

其实我并不想勉强自己的,因为吉他水平仅仅是入门,可是为什么还是厚着脸皮走进了他们的排练室,自己也不相信是为了王戈。我但愿大家相信,我仅仅是为了任建民的好意。

我把吉他的背带背到肩上,从一弦拨到六弦,又从六弦划到一弦,两个节奏型之后实在变不出什么花样了,只好尴尬地开口:“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大家,练吉他没多久,但是我会努力的,争取可以早日加入咱们乐队……”一直到发言结束,没人鼓掌。

顶着几个白眼说完最后一句话——听说咱乐队还没有名字呢,可以的话回头我给想一个,咱也算交朋友了!

我就走了,一个人来的,还一个人回去,就这么简单。

但是,故事还没完。

一个星期后,我拿着想好的乐队的名字找到王戈,张笑也在。

我说,我想好了,咱们乐队就叫做“听见”!

她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一首歌。

她说,哪首歌啊?又说,算了,现在已经没有乐队了!

我说为什么,她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翻你白眼那个人不?

我说你们好像都露出了鱼白吧?

她用手指顶着张笑的肚子说,我不是说我俩,在你对面拿手机照镜子的那个男生!

我记得啊,满脸“嘎嘣豆”,说句话就能掉一地那哥们。

张笑突然打断,“人家已经走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又赶忙向我使眼色,但是我不懂他的意思。

王戈说着挽起了一只袖子,“什么算了啊!就他?还嫌我们水平不够!他以为自己多牛逼啊,自己脸上长痘痘全世界都该处在青春期吗!他很自以为是的好不好,不会幽默就装高冷,起范儿吗他?还什么即兴伴奏,简直了!瞎弹……”

张笑早默默离开了。

好吧,我自讨苦吃,我捅了马蜂窝,我活该!

可是,长得漂亮的女生即使是话痨也让人喜欢呢!是吗?

自此,在我心里便有一块顽疾,就是想要组建一个名字叫“听见”的乐队。尽管,它已经毁掉了一个乐队。

梦想和理想毕竟是有区别的,多数情况下,梦想是一刹那,而理想是永恒。一个让人落泪,一个让人沉醉。当时之所以晕着头闯进他们排练室,也只是因为自己正在做着一个关于音乐的梦。可是,仅仅是看到他们的那一刻,这么一个小小的乐队,我便退缩了。当别人拿着一万多的吉他即兴伴奏的时候,我还抱着老师免费送的几百块的琴吃力地练着指法。我也知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打击”两个字有时真的是说来就来,它很沉重的。

为了庆祝大一学年顺利毕业,也为了祈祷不再挂科,当晚和班里要好的几个哥们一块喝酒,烧烤摊在马路边,啤酒加肉串,音响里放着歌。一直等到别人付完了账,我和任建民才踉踉跄跄地从桌子底下钻出去。远远看见一个人哈着腰唱《私奔》,不在调上却很动情,也很要命,大家都怕他突然栽下去,因为旁边的下水道没有井盖。“私奔”两个字全喊成了“赤奔”,让人有一种恨不得裸奔的冲动。

我骂骂咧咧地对任建民说:“贱民,他——他唱得不行啊!”

建民犯个趔趄,扶着我站好后指着对面:“去,你去!他妈的,竟然有人唱歌比你还唱得难听!”一把推开我,坐到椅子上,又滑倒在地,酒瓶子咣咣当当响。

大夏天的,应该冻不着,我也没有管他。

等唱歌那同学换气的时候,我赶忙冲上去,“嗨,哥们,唱得不错啊,借个话筒怎么样?”

他眯着眼凑我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我不认识你啊!”

“你鼻毛扎到我了!”

“那是胡子好不!”

我也往他脸上凑了凑,络腮胡很严重,要比吴秀波更不耐看,问到:“新疆人?”

他没再搭理我,扭头从一个女生手里夺过来话筒递到我跟前重重地“嗯”了一声,动作看上去很潇洒。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想带上你……”每次唱到“私奔”这两个字,我都会刻意压过他的声音。

唱完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他兄弟,说我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欣赏他唱歌的人。我们又唱了首汪峰的《当我想你的时候》,直到他女朋友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一旁吐去了。

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了,任建民是怎么回的宿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醒来后手机qq的好友里多了一个人,电话簿里也备注好了麻鸿凯的名字。

第二天他邀请我去美术学院的画室参观,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和女朋友分手了。

我诧异地问到:“不是好好的吗?你女朋友那么——漂!亮!”心想,你他妈分个手至于这么高兴?

他激动地说:“这个得感谢你啊,当初我是因为自己唱歌太难听而选择了她,现在是因为你唱歌太难听而放弃了她,我对自己有信心了,谢谢你!”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老气横秋地说一句,“你不懂——”又转身去临摹一张印度人的画像。

我不知道那是谁,只觉得是一位大人物,像是神仙。便在心里虔诚地祷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不想懂,真的,最好这样的人别再让我遇见了好么!

什么,你问我什么样的人?

麻鸿凯这样的啊!

麻鸿凯这样是哪样?

你不是菩萨吗,你不知道啊?

好吧,我给你大概形容一下,他个头和我差不多,有一米八零——不到,一米七——出个头吧!脸上除了鼻子,全是头发。

就这样,没了!

这个社会,说到底,再是搞艺术的,也得先看脸。单单从他扎到我的那一次,我就断定,他要是不搞艺术的话,早晚会暴尸街头!

唱完歌从包厢出来,我告诉他们我想要拍一部微电影,希望大家能帮帮忙。

“拍什么?”王戈一边伸手拦出租车,一边头也不回地问我。

“微电影啊,笑儿你听着,剧本我来写,演员我来找,花的钱我出,你们几个只要来和我一起把场子撑起来就行!”我拉着张笑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解释到。

“啊——你可以找别人啊!”张笑在用力挣脱我。

“我没有别的朋友,整个学校就认识你们几个!”

“不会吧你?”王戈嘴里嚼着口香糖,“你们体育系呢?体育系的人那么讲义气!”

“我跟体育系一点不熟!”

“行,你先写剧本,写好了再来找我们!”张笑额头上爆着青筋抽出胳膊后拉起王戈就要上车。

“剧本写好了,就等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后,麻鸿凯把打开的车门再次关上,张笑伸上去的一只脚又缓慢地放到地上,王戈从车上钻出来时,我明显看到出租车的车顶向上弹了一截。

“青年儿到底走不走了?”司机不耐烦地问了一声,安阳话很标准。

“不走了!”

或许之前有过的几次交集,并不足以让他们觉得我有多么值得尊重,但是此刻不同了。我,一个体育系的人,字正腔圆地说我要拍一部微电影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态度,也许是因为眼神,也许是因为我答应一会掏车费,他们被感动到了,王戈终于沉默了。

后来麻鸿凯一见面就说,我那天真的很帅,要我当他的模特,要为我作画。我问他是裸模吗?他没有回复。我便不敢再提这件事。

大家都知道的,他和女朋友分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孤独不可怕,因为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朋友是全世界。

在那间租来的三楼的屋子里,从14年冬天到15年暑假前,我整整在里面待了六个月。这期间,几乎只上过语文课,我的专业课是网球,结业时考了三次老师才皱着眉勉强给我打了及格分。他问我到底是不是本人,我说如果找替考,也不可能找我这样的吧?他说怎么我不认识你?

我说这很正常,很多人都不认识我。

我在写好剧本的同时,自修了三本关于剧本写作和剧组组建的教材,而对于剧本的最后成型,甚至不想用“三易其稿”这个成语来形容,因为它不能更好地表达我的艰辛。我一个人完成了各项策划,以及所有场地的申请,一切从零起步,满世界地跑,和演员们一次次见面,一次次沟通,告诉他们我的决心和初衷,有很多人拒绝,也有很多人接受。最终,联系上了一帮人,大家愿意帮我,实现我的目前的最大的愿望。也很荣幸,因为曾经是商学院的教练,他们的学生会干部在我去传媒系招募摄影师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王戈和张笑几乎列举了音乐系大一和大二所有漂亮的女生名单让我选择,我常常看着那些女孩的照片感动得泪流满面。你说什么?好吧,我承认,是哈喇子抹了一脸。

总之,这个夏天的所有早晨或是傍晚,大家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最疲惫的人或许是我,但我不累,真的,我的能量条随时满格!

也是在剧组筹备期间,我才对体育系的领导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清楚地记得,在剧本第一次摆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甚至看都没看直接回复我,体育系愿意举全系之力给予你无条件地支持!天啊,是“无条件”的支持!我忍住泪说,谢谢老师,不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你们不反对我已经很高兴。又把一份传媒系老师开的证明递过去,因为要借用设备需要院领导签字,却没一个人帮我。辅导员倒是很愿意为我出一份力,只是,她的签名不起作用。

大家都在精神上和口头上大张旗鼓地鼓励我支持我,却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看好这件事。很多人认为我不务正业,一个体育生能拍出什么?

是啊,你一个体育生拍什么微电影啊?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兄弟!

呵呵,所有不看好我的人们,咱们走着瞧!

所以单单是设备问题,以及一张车辆出入证,我就忙活了好久。而帮我的,多数是和此事莫不相关的人。其中,让所有人对这个七拼八凑起来的剧组另眼相待的那辆车,却是大一时教我篮球的一位老师借给我的,他在体育系不过是普通的一个任课老师。他说那天我带着策划方案和剧本像一个比艺术生还艺术的学生站在领导们面前的时候,他也在场。当时他就决定要帮我,只是来不及说上一句话,我就背着重重的书包离开了。他说看着我失落的背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已经没有梦想的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大学老师的自己。

我疑惑不解的问他:“我那天怎么就像一名艺术生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半笑着说到:“你那会儿啊,头发长得遮住了眼睛,好几天没洗了吧?乱糟糟的,就你那胡子,还是别留了,真的很难看!”

他又问我:“书包里背的什么啊,看起来挺重的。”

我看着此时镜子里精神抖擞的自己,长长叹出一口气说到:“哈,那可是几十本剧本呢,能不重吗!”

他轻松地笑笑:“能帮你的不多,楼下有一辆车,能不能开走,就看你本事了!”说着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撂走出了办公室。

再后来,当我把剧本递给传媒系的一个同学时,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拍这部微电影?”

我回答他:“为了一个姑娘,想给自己的青春一个交代。”

他说:“师兄,可是我是大一的啊,怕拍不好!”

我说:“开学你就是大二了呀!”

他狡黠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先找的大三大四的人,结果人家没人接你的本?而大二的又一个个心高气傲,自己的剧本都拍不完,也不愿意搭理你是不是?”

我夸他聪明,想给大一的新兵蛋子一次机会!

三天后,他带着他的摄影团队以及传媒系老师的指导意见和我正式见面。

一个星期后,剧组成立,大家第一次聚餐,席间有四名摄影师,十几名主要演员。其中张笑出演男一号,王戈担任化妆师和女主演,艺术总监是麻鸿凯。没错,我是总导演兼编剧兼制片人兼策划兼——总之,出钱出力的活全是我的!

又是一次烂醉,因为我如何也不曾想到,在此之前没有朋友没有目标甚至生活也是乱糟糟的自己,此时竟会有这么多不曾见过面的人愿意帮我。我给不了他们任何报酬,但是给了他们一份希望,就是我的用心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坚信,我们可以在自己的青春里留下些什么。

是啊,你想过要在自己的青春里留下些什么没?那么,此刻你又有什么想做却迟迟没有动手的事情没?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理由,试一试,去啊,去试一试啊!

我会忍不住想起一枝花,无数次想象当她看到我的最终作品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想告诉她,我放得下过去,但是放不下你。你不说要我做你的朋友吗?好啊,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释怀,就那么简单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拉着你的手一起看电影好吗?我承认,我甚至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在片场以一个导演的身份去工作时又是何等的傲娇和满足。我会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拼揍剧本里的画面,闭上眼睛,甚至能欣赏到一整部电影的剧情。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各种动态,向世界宣布,暑假后我要做一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事。或许我会因此走向影视生涯,或许我会因此提前毕业,我会向所有始料未及的人们说到,大学毕业证,小爷我不要了!

朋友们,暑假快乐。

在一趟开往青岛的列车上,我满怀憧憬地向全世界说了声,晚安。

一枝花,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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