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启云带着提纳里的推荐信找上了教令院。
妙论派依附于刹诃伐罗学院,因研究制造机关而产生。
因为机关领域涉及到许多知识,所以妙论派在六大学派中是少有的十分综合的学派。
当然,因为这个属性,所以妙论派毕业的学生都相当容易找工作,在教令院报名时也十分受到学生的欢迎。
毕竟上完学找一份工作养家湖口才是大部分人的追求,至于真的想要寻求学术的极致的人,从来都是少之又少。
白启云穿着卫兵的服装,拎着一个背包,一踏进教令院内便跟周围的学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好在他已经有了目的地,很快便越过周围的那些年轻学者,向着教令院内的学院走去。
如同字面上的含义,教令院内其实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建筑群,每一个学派在这里都依托着某个学院生存。
其中以六大派最为着名,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算小的新型学派也有自己的学院。
但更多的小学派则是只能蹭着别人的学院生存,看起来过得十分孤苦伶仃。
但即便如此,它们也是教令院的一个学派,千万不能因此小觑了他们。
或者说恰恰相反,能够开创一个新学派的人往往都是惊才艳艳之辈,他们都是不愿意寄人篱下才脱离出来。
所以别看那些小学派现在过得苦哈哈的,但实际上他们的先辈可是厉害的紧。
白启云穿过几个正拉着同学大声探讨的学生,来到了刹诃伐罗学院。
须弥的学院建筑十分有特色,尤其是善于建筑学的妙论派的刹诃伐罗学院。
在这里,白启云见到了一系列从未出现在别国的建筑风格。
比如天空中的玻璃桥,两栋连在一起但却镂空的大楼。
以及各式各样精美的建筑装饰。
即便是以他记忆中那座新修建没两年的璃月新式学院来比,都是自愧弗如。
忽地,路边上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来源向前望去,只见一个梳着浅绿色双马尾的少女正对着两个教令院的学生大声说教。
她的打扮跟周围穿着绿色教令院学院服的学生们格格不入,但姿态却又作的十分高深。
是哪里来的教令院老师吗。
“我说了,这不过是小问题而已,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个而加大成本,而且这件事应该是你们的老师跟我来说才对吧。”
“珐露珊老师,我们的老师现在正在开会,没办法跟你讨论这件事。”
“哈...开会,又是开会,这已经是我第五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在开会了。”
名为珐露珊的少女轻轻咋舌,脸上写满了不满。
平日里的她待人十分和煦,只有少数的情况才能惹她生气。
但很不巧,今天这个情况就恰好是其中一种。
见到珐露珊面露不满,一旁的学生连忙给自己的老师开脱道。
“珐露珊老师,我们老师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是真的没办法抽出空来。”
“得了吧,不就是怕我去他们院申请研究经费特意躲着我吗。”
对于年轻学员们的说辞,珐露珊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那位妙论派的讲师就是因为经费的问题一直在躲着她罢了,谁让她是知论派的人呢。
要是不想批的话直接拒绝不就好了,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这百年来的教令院成员好的没学到,坏的湖弄人的东西倒是学了不少。
“算了算了,既然他没时间我就之后再来。”
珐露珊也懒得继续为难这些小辈,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一旁的白启云见证了全程,默默地把周围看起来十分有个性的老师记在了心里。
当然,除了对方那鲜明的个性之外,引起他注意的还是对方身上佩戴者的那枚风属性神之眼。
这是他进入须弥以来见到的第三个拥有神之眼的人,而且具备相当的实力。
虽然没有达到提纳里的程度,但也最起码有了罗莎莉亚级别的元素力。
当然,这只是元素力而已,真正作战的话这位看起来就是学者的人未必打得过罗莎莉亚。
毕竟元素力不代表战斗力。
嗯...怎么感觉某位战斗修女已经沦为了战斗力计量单位了?
白启云看了一会老师跟学生之间的拌嘴后便继续向前在楼内穿行。
按照提纳里给他的推荐信,他要找的是一位名叫拉扎古尔的学者。
这位学者虽然不是妙论派的贤者,但据提纳里所说,在妙论派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六贤者为了研究学术而忙碌的现在,他在妙论派就是负责学派里的各项事务的话事人。
要是有他的帮助,摆平多维商会就是小菜一碟。
“打扰一下,请问拉扎古尔先生在哪。”
白启云拦住了一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少年。
“拉扎古尔老师?啊,他现在在三楼的会议室开会。”
见到白启云身上那卫兵的制服,少年并未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好,谢谢。”
三楼的会议室吗...等等,现在还真的有老师在开会啊。
与少年作别后,白启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门口遇见的那位珐露珊口中所说的事情。
该不会这位拉扎古尔就是审批经费的人员吧。
结合对方在学派内的地位,嗯....很有可能。
白启云决定一旦说服了这位拉扎古尔就赶紧离开刹诃伐罗学院,省的在跟那位看起来就很麻烦的珐露珊再扯上关系。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女人绝对很麻烦。
“三楼...会议室。”
沿着楼梯中的指示牌,白启云来到了学院的三楼,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间几乎跟会堂一般大小的阶梯教室。
站在教室的门口,白启云还能隐隐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这里应该就是了吧。”
望见门口的‘会议室’标牌,白启云选择了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等候。
因为正在上课期间的缘故,周围的教室里也传出来了学生们的声音。
但比起白启云曾经就学的新式教学,这里的学习氛围要更加的自由。
能够很清晰地听到老师跟学生们之间讨论的声音,这其实是学生们知识素养极高的一种体现。
在他曾经的学校里,往往都是老师们进行填鸭式的知识教学,从来没有过这种一起讨论的盛况。
这并不意味着璃月的学生学习不够努力,单纯的就是他们的知识储备不足以支撑他们这么去做,在学识渊博的老师面前,他们就是刚刚出生的小雏鸡,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
又过了三十分钟,学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白启云能感受到声音是从墙壁边上的一个小装置里面发出来的,应该是起到提醒老师们上下课的作用。
果然,不一会,教室里纷纷涌出了一大波学生,向着楼梯间急不可耐地冲了过去。
望着眼前人山人海的画面,白启云不禁想到了自己从前读书时的模样。
看来无论是哪个学校的学生都一样期盼着下课。
或许是考虑到了学生的拥挤,会议室直到楼里的学生们逐渐消失了踪影后才陆陆续续地出现人影。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被几人簇拥着从其中走出,一看就是地位崇高之辈。
这位应该就是拉扎古尔了。
但碍于其他人在场,白启云只能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等到人走光后才能上前。
终于,最后一个人跟拉扎古尔分别,现在的走廊上只剩下了他一人。
“拉扎古尔先生。”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让拉扎古尔止住了脚步,他看向来人,发现竟然是一个卫兵。
“找我有什么事。”
拉扎古尔还以为是三十人团有事务要找他,并没有将跟白启云搭话放在心上。
可谁知眼前的少年卫兵竟然从身间掏出来了一封信。
难不成是有哪位老友找他,拜托卫兵给他传信?
可他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他虚空终端的联系方式才对,不会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传递消息。
“先生,我这里有一封信,请您过目。”
拉扎古尔接过信封,当场撕开阅读了起来。
学者的阅读速度很快,提纳里的信又言简意赅,拉扎古尔很快便读完了信的内容。
此时的他再望向眼前的少年的目光已经变得十分的奇怪。
信上说,这个少年卫兵具备教令院所需的知识,且人格并未邪恶之辈,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妙论派跟他进行一场有关知识的交易。
像这样的交易其实教令院曾进行过许多次,无论是与外国人之间的交流还是说跟须弥本地人之间的交流。
所以比起这所谓的知识交易,那封来信上的署名更加的让人在意。
“你是提纳里的朋友?”
虽然不是生论派的人,但拉扎古尔可是知道这位教令院近年来的天才学员。
据说如果提纳里不离开教令院,他便是十年后生论派贤者的有力竞争者,甚至一度被如今的生论派贤者指定为继承人。
对于这样的学员,即便是如今的拉扎古尔也是有必要认真对待的。
毕竟就连他自己现在距离妙论派的贤者之位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十年之久。
“我跟提纳里还算是比较熟。”
白启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实际上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几个小时。
但是无妨,拉扎古尔不会知道这一点。
“换个地方说话吧。”
果然,拉扎古尔没有起疑,而是直接带着白启云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每一个教令院的讲师在学院里都有着自己的办公室,而且是单人单间,即便是那些小学派也不例外。
这就是教令院彰显对知识尊敬的举措,只要你在学术上有能力,那就能享受优待,无论出身。
而这也是须弥的技术水平在整个提瓦特都处于领先地位的原因。
白启云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去,等待着拉扎古尔的继续询问。
拉扎古尔随意地拿出一套茶具,为眼前的少年泡了一杯茶。
在文化方面,须弥还是受了不少璃月的影响,接人待物都喜欢用茶水来接待,而非像蒙德那样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启云记得自己有一次拜访蒙德图书馆的丽莎小姐,想借一本有关蒙德饮食的书籍,对方竟然拿着一杯红酒招呼他,搞得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将眼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后,两人的交谈进入到正题。
“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白。”
“哦,原来是白先生。”
拉扎古尔一眼便瞧出了白启云并非本地人的身份,但他没有在这件事上投注过多的精力。
既然提纳里说了这个人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多问反而会让人反感。
毕竟那封信上附带的元素痕迹可是做不了假的。
“不知道白先生手里的知识是怎样的知识。”
在交易之前,拉扎古尔需要确定一番对方手中的筹码可以换取到多大的代价。
“这个嘛...你见了就知道。”
闻言,白启云轻轻一笑,摩挲了一番手中的魔戒。
刹那间,一抹绿色的光芒闪过,他耳旁所佩戴的虚空终端也散发出一抹静谧的光芒。
少顷,桌面上的装满茶水的杯子在光芒的引导下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
见状,拉扎古尔一头雾水,刚想开口问询。
“不急。”
白启云抬起手,示意拉扎古尔再等待片刻。
又是半分钟过去,他身旁的虚空终端再次浮现出一抹翠绿色的光芒,一粒粒光点在空中不断地融合,重新组成了刚才的茶杯。
杯中的茶水依然温热,跟之前一模一样。
“这是...空间储存?不对,不像是...”
看着眼前这令人称奇的一幕,拉扎古尔眉头紧紧的皱起。
空间储存这一技术其实并不算罕见,只要是神之眼的持有者都能够激活自己的命之座空间,从而储存一部分事物。
但白启云所展现的这种新技术并非是类似的存储,而是某种更加复杂的技术。
“拉扎古尔先生真是博学,一眼就看出了这并非储存。”
见到眼前的学者开始思索,白启云知道。
这件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