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让贫道将魅影、魅血带去见他。”

禁军统领耶鲁原真,面无表情地说着。

刘公公:“……”

公子不是让咱家训练那俩个孩子吗?

他不是说,待月圆之夜时,将俩个孩子唤出来,刺激一下厉正南吗?

刘公公有些诧异。

“贫道只是来知会你一声而已,公子的决定,岂是你一个阉人可以揣度的,好好做你的走狗即可。”

禁军统领耶鲁原真冷嘲热讽着,眼中尽显对刘公公的鄙夷。

“你……刘天师,管住你自己的嘴,你若再敢满口喷粪,咱家便到皇上面前举报你,到时候坏了公子的好事,相信公子饶不了你。”

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刘公公翘着莲花指,指着假冒耶鲁原真的刘天师,恨得咬牙切齿。

“哼!”

耶鲁原真冷哼,踏步向远处走去。

刘公公双拳紧握,眼眸里有着蚀骨灼心的恨意。

十年前一场宫变,毁了很多人的家,自然也包括刘公公的家。

刘公公原名段支柱,他有一个哥哥叫段天棋,因为家境贫寒,懂事的哥哥段天棋,自幼便进入了皇宫,做了一名人人所不耻的太监。

因为手脚勤快,又能说会道,段天棋很快便被先帝赏识,留在了身边,因为姓段,所以宫里人称为段公公。

段公公成了先皇身边最得宠的宦官之一,手头上便宽裕了,经常往家里寄钱,一家人也算是过上了好日子。

段支柱还跟一个会拳脚的人,学了一些功夫。有了自己的妻子,俩人感情很好,爱的结晶,也在同一年产下。

是一个大胖小子,段支柱乐的合不拢嘴,立刻给宫内的哥哥捎信。

却不想那封信,却成了灭他全家的刨子手。

那天他发完信之后,便欢欢喜喜出去买了一只烧鸡,原想回家庆祝,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一个受伤严重的人。

善良的他,丢下烧鸡,便将其背了起来,为他寻了一名医者。

因为那个人伤势严重,昏迷不醒,他耽搁了一些时间,直到那人醒来,段支柱这才准备回家。

可那个受伤的人,却非要跟着他,说他无家可归。

段支柱怎么可能答应带一个陌生人回家,便段然拒绝了。

陌生人倒也没有纠缠,任由段支柱离开。

段支柱欢欢喜喜回到家,原本以为会看到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和胖嘟嘟的孩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漫天大火。

“啊……”

段支柱当时的绝望与愤怒,可想而知,他疯了一般往火里冲,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疯了。”

来人正是他救的那个陌生男子,他是一路尾随段支柱而来。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的孩子,我的夫人……”

段支柱拼命挣扎,想要冲进火场,却被那个陌生男子打晕。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陌生男子手里拿着他写给自己哥哥段天棋的信。

“你从哪里拿的?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段支柱几乎一把夺过,质问着。

“火场”。

陌生男子凉薄嘴唇轻启,吐出俩个字。

“火场?怎么可能?”

段支柱不敢相信地低语。

“是你杀了你的家人,你可知道?”

陌生男子残忍说了一句。

段支柱茫然地望着陌生男子。

“当今皇上厉正深构陷你哥哥段公公与二皇子厉正坤谋逆,你哥哥已经被五马分尸。

而你的这一封信,刚好给了当今皇上厉正深指明了你家的路线,所以你是杀死你全家的刨子手。”

陌生男子冷酷的话,宛如晴天霹雳,段支柱撒腿便往城里跑去。

因为段支柱的家,在一个山谷中,消息不是太灵通,他不相信前几天还给他们,往家里寄钱的哥哥,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然而当看到皇宫里贴出的告示的时候,段支柱感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那个陌生男子守在他的身边,只不过陌生男子已经带上了面具,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伤心欲绝的段支柱,无瑕关心这些事,他有很长时间都是木乃的。

自责,内疚,痛苦,愤怒,恨意……

太多太多的情绪,几乎压的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那一段时间他自杀了很多次,每次都被面具男子,给救了下来。

“想死吗?死了,你亲人的仇,谁来报?”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让段支柱有了一丝活下来的勇气。

可当想到他的仇人是当今皇上的时候,段支柱又没有了勇气,因为以他的能力,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此时,面具男子给了他一把剪刀,告诉他,用不了太久,待宫中形势稳定之后,当今皇上必会往宫中招募人才。

宫女、太监、侍卫等等。

会从里面挑选自己的亲信,但侍卫的选拔很严苛,家世背景必被扒的透透切切。

相比之下太监一职,倒松懈一些,面具男子问刘公公可有兴趣?

说完,便走了,没有给他任何压力,让他自己选择。

段支柱望着桌子上森寒无比的剪刀,伸了伸手,想到从此以后断子绝孙,他本有退缩之意。

就在此时,耳边却响起了一阵笛声,之后脑海里便是血光冲天的画面,自己妻子温柔的声音,以及孩子哇哇的哭声。

那一刻,段支柱仿若被催眠了一般,手握起桌子上的剪刀,“咔嚓”一声,之后他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下身已经处理好。一张崭新的身份,递到了他的面前,姓刘,名子嗣。

面具男子想让他时刻记住,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当刘公公问起面具男子,叫什么的时候,面具男子只让刘公公唤他公子。

说他们俩人,有一个共同仇人。

当然刘公公也曾怀疑过面具男子所说的话,进宫之后,尤其是得到皇上厉正深赏识,留在身旁的时候。

刘公公曾试探询问过厉正深,当年先帝的死。

厉正深的回答,如同面具男子说的一般,说是段公公与厉正坤勾结。

而后来慢慢的,刘公公才断断续续知道了先帝的真正死因。

厉正深前后不搭的言论,让刘公公更加怀疑。

“段公公与厉正坤谋逆,皇上可有将他家人满门抄斩?奴才觉得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

刘公公记得很清楚,有一次见皇上厉正深心情好,他曾试探过。

厉正深的回答是:

“当然,朕又不是傻子,岂会给自己留麻烦?所有挡朕路的人,包括会给朕带来威胁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刘公公眼眸里,似要喷出火焰。

“该死的狗皇帝,很快便到你的死期了。咱家一定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刘公公咬牙说着,踏步向太医院走去。

与此同时,京城的四合院里,面具男子望着走进来的耶鲁原真,一脸冷寒。

“刘天师不好好待在皇宫里,跑来干什么?”

“不是公子让贫道将这俩个兔崽子,给你带来吗?”

刘天师一副无畏的样子,上前一屁股坐在了面具男子对面,径直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本公子不是已经派了阿布,前去吗?

你只需要从刘公公所在房间的密道里,将俩人送出来即可,何须你亲自来,万一……”

面具男子厚实嘴唇轻启,只是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天师打断:

“绝对不会有万一,贫道进城的时候,做了装扮的。”

刘天师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一张面皮。

“宫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面具男子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问着。

“一切尽在掌控,该处理的都处理了,神不知,鬼不觉。”

刘天师自信满满,面具男子却挑眉:

“可不要出任何乱子,皇宫一下子少那么多人,难免会引起内务府注意,你可有应对之法?”

“哼!内务府?”

刘天师冷哼,片刻之后说道:

“内务府的人,也早就被贫道换过了,公子怕什么?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帝吧!天下早晚是我们父子的。”

“闭嘴。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本公子宰了你。”

面具男子听闻此言,脸色大变,眼眸里尽显嗜血的杀戮神色。

“好了,贫道也该回去了,公子莫气。”

说到这里,指了指一旁如同雕塑般的俩个孩子说道:

“人,贫道已经给公子带来了,该怎么训练,就看公子的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声,刘天师走了。

面具男子却气的徒手,将一个茶杯给捏的粉碎。

阿布去接俩个孩子,却接了一个空,刚回来便见面具男子的手,鲜血淋漓,大惊失色:

“公子,你的手。”

说完,急忙进屋取来药箱,为面具男子做了简单处理,之后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一人,让其去唤大夫,却被面具男子制止:

“不用了,本公子想要出去走走,顺便包扎。”

“是。”

阿布额首,为其让出一条路,却又听面具男子道:

“将这俩个孩子,关进铁笼,饿上三天,之后给他们丢进去一个馒头。”

阿布:“……”

这……

望了一眼俩个已经有些消瘦的孩子,有些不忍,却听面具男子凉薄的声音又起:

“每三天一次,本公子想让他们在自相残杀下,提升自己的武功。

人只有在绝望中才能发挥潜力,如同那年的虎山之行。”

阿布听闻,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尽管有些同情,可却没有忤逆面具男子的话,拱手说道:

“属下遵命。”

三天后。

当一个雪白的馒头,被丢进一个巨大铁笼的时候,俩个木乃的孩子,赤红的双眸瞬间睁开,如同宝剑出鞘般凛冽,似有寒芒四起,雷霆乍现。

如同霹雳闪电般的刀光剑影,也同时在铁笼的游离了起来,宛如飞龙在天,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又一道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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