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频频扰 80、我的乡音和口音(人生版)

作者:神魔沽傲. 分类:都市生活 更新时间:2023-02-08 14:37:00

虽说“常觅春暖正好,绮丽嫩萼花草。红绿发枝梢,风来一阵袅袅。别闹,别闹,恐伤琼英蕊俏。”,

可凘凘微音,织织形徵,却飐飐迎来一场霙雪,这时光在倏尔间已变换了一二十个春夏秋冬季节。

虽说这时光如尥蹶子的驴儿般欢快,却让我感到像身陷囹圄般无可奈何。

虽说这时光如东逝流水般奔腾砥砺,却带走了我不少曾经历过的珍贵记忆。

虽说这荏苒时光,更改诸多场景,删替诸多画面,却有些依旧璀璨光鲜,无法被指染,也不会随着时代更迭,而被人们遗忘的东西。

它会一直传承,一直存留,一直陪伴,也会继续在人们的心中生根发芽,然后葱郁蔚然一片,它就是属于家乡的独特印记。

也许当人们长时间身处在家乡时,并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也不会试着去疼惜它。

可是当人们孤独的踏上命运的征程,远离生养的地方,久久郁郁不得志时,当偶然遇见操着同样口音的老乡,说着暌违许久的家乡方言话语时,会泯然一笑,会怦然惊喜,会变得精气神十足,会在顷刻间浸染上最亲切的温柔,也会瞬间拥有最热忱之心。

因此,会开始舒展紧绷着的阴翳脸色,然后消弭烦恼忧愁,逐渐坦然的面对眼前的得失,最后兀自跨过去。

当然了,有乡音存在的地方,也必然会伴生着家乡特产的盛行,比如家乡那些风味小吃。

当长久在外谋生的游子,听到温暖而亲切的般乡音,同时品尝着熟悉而富含乡愁的家乡美食,那一份来自心灵底端的慰藉之情,也必然会让在外的游子受到极大鼓舞和感到满足,然后铆足力量,继续踏上孤独的人生路途。

这就是来自家乡的神奇魅力,是融进每一位游子灵魂深处、喉腔间隙与声带里的,关于桑梓之地的最温馨的特殊振动;也是附着在每一位游子基因谱内、舌蕾与肠胃间的,源出家乡最熟悉的味感讯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乡音。乡音,是一个人籍贯来源的凭证,也是一个人叶落归根的依据。

乡音似泉,汩汩的流淌,久久不息,滋润旅人每一寸瘠薄干厬的心田。

乡音似火,熊熊的燃烧,灼焰烈烈,燹尽旅人每一缕破土而出的烦愁。

乡音似松,谡谡的挺拔着,青青翠绿,供养着旅人每一丝睿智聪慧的灵气。

可纵然如此,我却不知道我的乡音具体在哪。或者说,我的口音显得尤为的“侉杂或混杂”,因为我的家乡满打满算有两个。

我的第一任家乡是在山西常坡。

常坡村,是一个民风淳朴的,背靠着峮嶙山冈,坐拥有一泓如银釭月形状的大型水库,以及毗邻在谽谺幽谷上沿的,建筑风格似扇形般错落有致,一榀紧挨着一榀的,大都用青砖灰瓦黄土打造而成的实用性强的双层式小楼的山麓村庄,周遭风景秀丽,气候怡人,人们幸福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十分安逸。

而我八岁之前,就一直土生土长在这里。

从村子径直向前望去,会看到很多风景,有焦黄的土坡,有青翠的丘壑,有一泓乳白色的略圆形水库,也有零零星星散落在山峦沟岭之间、若隐若现的正在劳作的人们。

在那最靠近村角的谽谺幽谷的底部,在那被橘红色松鼠簇拥着的、有成百上千个狭小洞穴的壁岩一旁,在那生长有果实灿如红日的山柿子林前方,却存在着一个规模宏伟、员工众多的大型采煤场。

所以纵然常坡村位于山丘高地之上,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但因为这里盛产着闻名遐迩的、蕴量巨大的、外形黑黝的被人们誉为“黑色宝贝”的原煤泥炭和矸石,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清,这里反而异常热闹。

因此人们经常能看到采矿场中,有一条条正在往外送着碎煤的传送带,还有一辆辆来来往往的,一趟接一趟的,穿梭在蜿蜒山路的运煤的卡车,而采煤场的空闲地方早已堆满了的宛如黑色海洋的煤块。

也许是坑底的采煤场盛产丰腴上乘的矿产资源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常坡村山清水秀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文化原因,从常坡村到镇上的这段路程,早早地就修上了夯实坚固的柏油路和水泥路。

甚至于在村子的出入之处,也赫然竖着一座用来彰显村名与昭示德行的石牌坊。

虽然这座历经风风雨雨的石牌坊,已有些斑斑驳驳的,甚至用于戗牮支撑的底座与石柱表壁间亦出现了残破,但纵然岁月无情,它也一直在傲然矗立,挺正腰板,便无所畏惧。

因此,在那一叠叠琉璃瓦顶上,人们依旧能看到恍若展翅飞鸟的“翘檐”,以及居于至高至中位置,那栩栩如生的正在戏珠的双龙。

甚至于,在那瓦檐之下,一个个玲珑娇小的榫卯,依旧默默契合,狠狠地咬住彼此,生世不离不弃。

而在那坊楣所在,那雕琢着“常坡村”三个斗大金字的区域依然笔劲遒健;而另一侧,书写着四字赞誉“人杰地灵”的地方,也同样裒聚着周遭山山水水的自然灵气。

因此,那被红布遮掩兽目百年时间的两头看家石狮子,也依旧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蹲坐在山门之前,在这楼坊之下,继续为人们消灾纳福和守护着山村。

.......

如果越过石牌坊继续往下走去,就能看到人们种植在山沟沟处长势喜人的玉米、粟米和麦子。

虽然不像平原地带的农户能有一大块完整的田地,但山村的人们很懂得因地制宜,能利用零零星星的泥土,种出一茬又一茬大丰收的景象。

然而,虽然山民手巧心灵,能驯服一块块贫瘠之地,能使之变成良田沃土,却改变不了工业时代所带来的污浊与环境破坏。

如果人继续往下行走,便会经过采矿场的大门。可由于常年挖煤的缘故,在采矿场附近,能肉眼可见到处飞扬的黑色煤灰。

人们常说天上的游云很白,就像未出阁的姑娘的雪白肌肤。

可是在这采矿场附近,却明显能感觉到天地之间黑黢黢一片,就像未出阁的姑娘不注意保养,而硬生生的把自己雪白的玉骨晒成了黧黑色。

不过,这飞扬的煤尘生性十分的“顽皮”,并不总是像未出阁的大姑娘一样婥婥矜持,它多数时候是乘风而去,到处“探望”,到处“欣赏”,以及到处“流浪”,就像为生活而到处奔波、辗转于天南海南的养家汉子一样。

当风停时,它就像娇弱的小姑娘一样,会频频歇息在通向镇上的水泥“客栈”上,然后显露出自己蜿蜒的黑色身姿,让人们惊叹它的“壮美”。

当风舞时,它却趁机潜入附近的人家中,不请自住;甚至还正大光明的“依偎”在人们的脸颊,让人们羞黑了容颜。

可无论是风起风止,还是搭车旅行,它都改变不了“好色”的德行——它喜欢到处“拈花惹草,涅溪浼泉”,甚至有时还会“含情脉脉”的和沟泓池沼调起了情。

于是,它便像《梅瓶金》中的西门大官人一般,经常会唐突的跑进小溪小泉的闺闱住所,“狎弄”着清泉清溪的身体,“污浊”着她们纯洁的心灵,甚至还“霸道”的替她们换上了“黑丝裙”,活脱脱的使她们沦落为风尘客。

幸运的是,这种种“陋习”在现在改善了很多,我想,是它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了吧,毕竟也这么久了。

又或者,是因为附近地层的煤矿快挖完了吧,毕竟已过好些年了。

......

虽然从采矿场通向镇上的这段路途黑糊糊,甚至有些乱糟糟的,但在较高处的常坡村,却鲜受到影响,更遑论常坡村后的那片峮嶙山冈之上,常年绿树成荫,草木葳蕤的,生长有种类繁多的奇葩异卉。

而在这些绿植之间,每年除了孕育有口感尤殊的外形精致的山枣子,攒结着成团的红彤彤的能生津开胃的山楂果,和果实蕡蕡硕大、状若夜明珠的山核桃,以及灿如红日的一大片山柿子外,还生养有一些常见动物,比如“三彩松鼠、柳莺、伯劳鸟、石龙子、拟黑多刺蚁”等。

甚至还有一种名为“草蝉”的佌佌小物:身形柔弱,体格小,常躲藏在低矮灌木的攳枝中,喜爱吸吮灌木的汁液,并在果腹后发出嘒嘒的小声,如果行人不去细听,是颇难发现它的芳影的,这是因为它的体色和枝条极为相似,就像融进了枝条内。

不过,由于有些山民的农耕地在山岭丘壑之间,所以这些天生地养的奇珍异果,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人们解渴解馋的一种消遣方式,而这也成为了我心心念念的乡愁之物。

如果白天闲来无事,正好陟行山顶,会发现离天很近,能看到云絮翻翻而过,感受着淅风侧侧吹拂,就像人伸手触摸就能够着穹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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