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鼎 第五十二章 观刑

清晨，太阳升起来笼罩在大地上。大地被金色笼罩，夜晚是寒冷的。尤其是北方，夜晚有着丝丝寒意。而朝阳则将夜晚的寒意驱散。

李四是个同化的羌人，李四这个名字也是他给自己起的周名。

他也参与了上次羌人的闹事。凭心而论，他并没有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相反，他觉得现在的生活除了有些枯燥外，和以前草原上的生活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不用担心部落被吞并，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南下抢掠粮食人口。在这里，只要努力耕种，再交一些赋税，就能维持温饱。

若是在有点头脑，做点小生意。或者自己在用以前牧羊的经验养一些牲畜，那么一年几乎都不愁吃穿了。

但是前些日子，以前部落的一个长老找到自己。问自己愿不愿意比现在过得还好，他说只要组织以前的同胞闹事。逼迫刘瑞妥协，就可以争取更大的利益。甚至他们可以成为上等民族，凌驾于周人之上。

事实证明，这个长老的话纯属痴人说梦。他们在略阳起事，结果居然被汉中郡的郡兵给镇压下来。

现在他们被聚集到一个营地，那些郡兵告诉他，他们的归宿，要等太尉回来才知道。

就在这时，他所在的大帐被人掀开。他和身边是十几个人羌人一起被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他认识，是汉中郡守孟楚。

只听孟楚说道：“都起来，去外面集合，准备离开。”

李四问道：“太守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孟楚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说道：“长安！”

李四顿时腿有些发软，去长安，这就说明要定他们的生死了。这由不得他不紧张。

他和身边的同胞走出帐外，其他的羌人早已经集结在营地内。这里的羌人也就一千人左右，而汉中境内有这样的营地大大小小十几个个。

这是孟楚的意思，这次闹事的羌人有几万人。规模之大可谓声势浩大，若是把他们聚在一起，一旦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孟楚那他们分成了十几份，这样虽然集结困难点，但是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整整半天时间，数万羌人终于集结完毕。他们在汉中郡兵还有刘瑞派来的御林军的护送下，火速赶往长安。

———

经过七天的路程，数万羌人终于来到了长安。不过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被安排在了长安城外十里。

他们的营地旁边就是刘瑞专门建的刑场，他们都知道，就在今天，他们中有几百人会在这刑场内结束这一生。

他们被带到了刑场上，看着空荡荡的刑场。

刑场虽然在长安城郊，整个空地很大，甚至可以将长安城内的大军驻扎在这里。

但是即使如此，这也是人满为患，很显然，长安城超过七八成的人都跑了观刑了。

囚犯排成一条长龙，一个一个走进刑场，光是这一件事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人犯全部被绑在早已树立好的马桩上，等待着死亡上来临。

本来背对着刑场的刘牧转过身，看着底下的囚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名甲士出列向刘牧喊道：“启禀将军，人犯已经全部就位，主犯三十五人，直系家眷六百三十二人，余者一百零二人，共七百六十九人，已全部验明正身，请将军示下。”

刘牧拿出一个竹简，大声读道：“护我律法，天赋公平，有罪人者，或煽动叛乱，或主谋造反，或乱法闹事。

今按大周律法，人犯七千二百三十四人，被判斩首，开刑。”

随着刘牧的话音落下，人犯们被绑上木桩。

七百六十九个人犯，这些都是这次羌人闹事的主谋者，他们全都被绑在这柱子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随着刘牧的声音落下，七百六十九个刽子手齐齐举刀。迎着阳光，他们手中的刀被照得闪闪发光。

一瞬间，七八六十九把刀一起落下。整个刑场上顿时人头滚滚，鲜血自断首处喷涌而出。

鲜血喷洒在大地上，并没有浸入地下。而是顺着地面流淌，最终流尽了渭水。

就下这时，刑场上狂风大作。天空也被乌云笼罩，主见苍穹之上，出现了一道闪电，他撕裂了天空然后瞬间消逝。

“轰！”

紧接着就是一道惊雷，这道惊雷直接让在场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雷为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能够克制一切邪恶。在神话传说中，雷掌管了天地间的刑罚。

如今这一声惊雷，仿佛要驱散天地间的邪魔。

刘瑞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俯瞰着整个刑场。大作的狂风吹得他身上的袍服向身后飘扬。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正好打在他的人影之上。雷光将他的身影映射而出，仿佛他就是天地间的执法者。

渐渐的，天上抛弃了细雨。身边的士卒连忙撑起伞，举在刘瑞身边。

不消片刻，蒙蒙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大雨泼洒在刑场上，洗刷着已经干涸的血痕，但是刑场上的血腥气，并没有随着大雨减弱。依旧飘荡在刑场之上。

而那些观刑的羌人直接被吓傻了，呆呆的矗立着。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之前给他们安稳生活的刘瑞，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刘瑞看着刑场，头也不回的说道：“传令！”

一士卒走上前来抱拳道：“主公！”

刘瑞说道：“通知顾清，剩下的闹事羌人全部没籍为奴。让顾清全权负责此事。”

士卒：“诺！”

———

在长安的一座府邸里，几个人影并排而坐。窃窃私语，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没想到，这些羌人竟如此不中用。这还没几天，就被镇压了。刘瑞现在大开杀戒，这些羌人决计不敢再闹事了。”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只能我们亲自出马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刘瑞是魔神，他的家人可不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这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刚才那个声音说道：“只是需要委屈一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