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赵捕头带着两个官差押着张福泽回到了县衙。
宁慧兰刚到家,跟爹娘没说上几句话,便匆匆去了县衙。
现在张府的事情她还不想跟爹娘说,免得他们担心。
此案关乎人命,非同小可。
知县何清志,未有半分耽搁刚将张福泽收押,便立马提人审案。
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匾高高的立在大堂上方。
何清志一身绛紫色官袍,头戴黑色官帽,坐在官位上,脊背挺得笔直。
他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浑身散发着书卷清贵之气。
堂下跪着张福泽和宁慧兰。
还没等何清志开口问,张福泽就一五一十的将他和林秀莲从认识然后到杀害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秦师爷在一旁提笔文书。
何清志和秦师爷相互看了一眼,秦师爷点了点头。
何清志将手中的惊堂木猛得一拍:“张福泽,你既然已经认罪,那就签字画押吧。”
秦师爷将文书放在张福泽身边,他乖乖的签字画押。
秦师爷承给何清志看。
何清志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他将令牌往地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来人,将张福泽收监,三日后开刀问斩!”
何清志心中不禁感慨,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配合的杀人犯。
整个审案过程,没有多余的废话。
何清志喊道:“赵捕头。”
赵捕头立马站出来:“卑职在。”
何清志:“你速速带四名官差,两名派去给林秀莲一家报丧,你带两名官差去大柳树村的后山山洞里,找到林秀莲的尸骸,交给她的家人,让其好好安葬!”
赵捕头:“是,大人。”
何清志又对宁慧兰说道:“宁慧兰,你与张福泽和离的文书,本官会派人送去宁家,你退下吧。”
宁慧兰用力地磕了个头:“民女多谢大人!”
她提着裙摆站起身,退了下去。
县衙外的人群里,百姓们欢呼叫好。
凌瑶站在最前面,看到张福泽被两个官差押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坏人终于受到惩处。
等到张员外来到县衙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何清志与秦师爷已到后衙休息。
何清志与秦师爷正在讨论卷宗,一名官差跑来禀告:“大人,张福泽的父亲张员外在衙外求见!”
何清志与秦师爷对视一眼,何清志道:“让他进来。”
何清志想了想,又道:“不必让他进来了,本官过去。”
何清志站起身,迈开步子,风风火火地朝着外面走去。
秦师爷紧紧跟在身后。
张员外在外面,已经等急了。
看见县令大人亲自出来,他连忙殷勤地笑着跑了过去。
张员外心想:想必县令大人心中已经猜测到,他是有备而来的。县令大人知道他是来送银子的,特意前来亲自迎接他,显得尊重。
大家都说当今县令为官清廉,我呸,都是骗人的鬼话。
这当官的哪有不贪的。
这年头,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只要当官的喜欢银子,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即使自己的儿子杀了人,只要有银子,照样没事。
“何大人,何大人……”他在何清志面前站定,拍了拍怀里鼓囊囊的银票,微微弓着腰,拱手笑道:“大人,在下特意为犬子的事情而来,犬子的事劳大人您费心了!”
“张员外,你的儿子张福泽已签字画押,认罪伏法!三日之后,开刀问斩!”何清志背负着双手,长身玉立。
他毫不留情面,直接讲了出来。
张员外听完,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何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这孩子平日里胆小怕事,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呢!”
何清志道:“张员外,张福泽已经在认罪文书上签字画押,而且这也是他亲口承认的,这可做不得假。张员外若是不信,本官可以让人把文书拿来,让你过目!”
张员外知道,既然何清志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可是儿子为何要杀人呢?
“大人,在下要看文书!在下要看!”张员外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使儿子真的杀了人,他也要想办法为儿子开罪:“大人,我们去府衙中细说如何?”
何清志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不必!在这里就好了!”
何清志吩咐秦师爷去拿认罪文书。
既然何清志都这么说了,张员外也是无奈。
他在何清志面前,不断的做着小动作,甚至将怀里银票的一角露出来,让何清志看到。
“张员外,本官办案一向秉公处理,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贿赂官员,这也是罪!”何清志脊背挺得笔直,一副刚正不阿。
张员外一听,吓得脸色变了变。
此刻他终于懂了,何清志为何要亲自出来,就是不想落人话柄。
“草民知道,草民知道。”张员外连连点头。
很快,秦师爷将认罪文书拿了出来。
秦师爷展开:“张员外,请看!”
张员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完,他拿着卷帕,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这……这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做的?一定是有人对他用了妖法,迫使他承认的!”张员外又想到了管家和阿牛的话。
对,一定是那个丫头使的妖法。
何清志一甩袖,冷声道:“张员外,本官亲自审理的案件,你竟然说用了妖术,简直是荒缪!”
张员外跪了下来:“大人,草民没有说您用了妖术,草民是说有人用了妖术。大人,我知道用妖术的人,她不但对我儿子用了妖术,她还对我府中的管家和家丁用了妖术。他们都可以为我做证!”
何清志冷哼一声:“简直是一派胡言!”说完,又甩袖进了府衙。
“何大人,何大人……”张员外想追上去,却被秦师爷和官差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