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妖怪盛宴 21、式神对策部

东京警察厅，式神对策部。

对于这里，沐川枫倒是并不陌生，毕竟是常来常熟的地方。

地处大都市，所以东京警察厅的门面还算敞亮，沐川枫走进去，身侧不断地路过行色匆匆，身穿制服的警察。

他对长野岚的办公室位置很熟悉，便慢慢悠悠地坐上电梯，很快就来到了式神对策部所在的楼层。

式神对策部相比于普通部门而言，无论是日常的着装还是行为规范，都是颇为松散的，所以他在这层里都找不到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离谱的人。

那边的一个小伙子，染着绿色的头发，银亮的耳钉，无眉，一双眯眯眼盯着刚出电梯的沐川枫，像是在打量着路过美女的流氓。

还有那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红色双马尾，穿着露背低胸装的女孩，一个是留着飞机头，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

他们的下半部都被招待柜台遮挡了，但从那男人的粗暴动作与女孩的**表情，却很容易能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还有那边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渐变的蓝色天然卷，空气刘海，浅黄色纱裙被撩起了大半，而她的手已经放在了……

沐川枫不动声色地瞥向了那个最先看到的小伙子，心说要不你们俩凑一对？那不比她自给自足舒服多了？

他对这些情形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相信在这一层工作的大多数普通警察，也都是司空见惯的。

他敲响办公室的门，接着推门而入。

长野岚正坐在椅子上处理文件，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小萝莉。

及腰的亚麻色直发，浓厚的眼妆，高高的眼线，加上她那一身哥特风格的暗黑装束。

她正在玩着自己的骷髅头耳坠，手里的破烂熊玩偶浑身上下都是绷带。

沐川枫认识她，名字叫生见爱理。

生见爱理看到沐川枫走进来了，猝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盯着他的脸。

沐川枫皮笑肉不笑地问好：“早上好啊……爱……理。”

生见爱理悠然不迫地说道：“考虑好了吗？”

沐川枫含糊其辞地回答：“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生见爱理语气不悦：“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沐川枫慢条斯理地说：“呃，你想让我做你的狗这种事，你总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我需要时间。”

虽然他根本就不需要时间准备，因为他肯定不会答应这种离谱的事！

很难想象，她从见到自己的第一天起，就提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要求。

生见爱理顺手撕去怀里破烂熊的耳朵，不悦地说道：“还在犹豫什么？成为我的狗，你以后就再不用动脑子了，也不用再想任何事情，你会很快乐。”

沐川枫无奈地反驳道：“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成为狗才能快乐？”

生见爱理从容地回答；“因为我比你聪明。”

“……”

沐川枫无助地看向长野岚，却发现她正在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她和沐川枫对视，意识到了他的窘迫，才笑着解围道：

“爱理，让他当你的狗狗这种事，再耐心一些吧，他总有一天是能够接受这个身份的。”

对于劝说生见爱理这种事，长野岚显然是更加在行的那个。

生见爱理轻轻点头，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没关系的，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我每天都会过来问你一次。”

沐川枫感到绝望。

他来到办公桌旁，长野岚从桌子上拿起一摞文件：“把它们都签了，你就能入职了。”

沐川枫惊讶地说：“这么简单？”

长野岚拿着圆珠笔，不露声色地打量沐川枫：“我虽然只是一个小课长，但是地位相当于楼下那些普通部门的部长了，所以我的推荐还是很有用的。”

沐川枫竖起大拇指：“那谢谢长野课长了！”

长野岚低下头，小声说：“油嘴滑舌。”

沐川枫把文件移到茶几上，坐在生见爱理的身边，把文件全都签了一遍。他其实早就从长野岚的口中，了解了很多有关于式神对策部的信息。

式神对策部只是名义上隶属于警察厅，但实际上却直属于东京政府，现有一位部长，下设四个课室，共有四位课长，两男两女。

长野岚是第二课的课长，沐川枫曾经见过那两位男课长，至于那位女课长则还没有见过。

但是综合他见过的这三位课长，其中最“像”警察的，无疑只有长野岚了。

而剩下他见过的那两位课长，单看他们的一些行为与举止，比刚才在走廊里见到的四位，毫不逊色。

这就是式神对策部，无论是外面走廊里的杂兵，还是课长，加起来可能都找不到一个半的好东西——长野岚算一个。

他们很多人都是曾经的罪犯，黑帮，地痞，流氓，因为犯了事，才被抓入狱。

而在密约审判后，警察厅将会给这些罪犯两个选择——要么是待在监狱里，等到刑满释放。

要么是加入式神对策部，通过执行任务的方式，狱外服刑，从而获得自由。

这听起来很诱人，但其实选择加入对策部的觉醒者罪犯很少很少。

因为自由是有代价的。

不仅仅是因为对策部的任务往往伴有死伤，而更是因为他们需要植入DOR束缚器。

这种DOR不同于沐川枫之前被长野岚戴上的那种项圈式的，而是在他们的后颈植入的高爆DOR。

佩戴者必须要听从对策部的统一调遣，如果不听话，那无论在哪，这颗DOR都可以随时被引爆，然后将你的头颅炸成一朵小红花。

沐川枫想到这里，呼吸也是一滞，抬头问道：“岚，那个……我该不会也要植入DOR吧？”

长野岚眼露笑意：“你是我推荐的，可以不用，但是你得佩戴DOM监视器，有手环式样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数码手环，说道，“你也知道，除了四位课长，其他的对策部成员都是不需要坐班的，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只需要在有任务的时候，赶往指定地点就可以了。”

“至于这个DOM手环，则可以在紧急时刻让我们获知你的位置，无论是你遇到危险，还是你需要支援，我们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调遣你的定位所在地附近的成员进行支援。”

沐川枫松了一口气，然后埋头继续把其他文件都签上了名字。

然后是声纹认证，指纹录入，虹膜识别，一系列的身份信息录入工作结束后，长野岚才说道：“可以了，我把这些文件呈递上去，你很快就能获得式神对策部的正式身份了。”

“记得戴好DOM，我可是会不定期抽查的，如果找不到你，那我就只能给你在后颈也植入一颗DOM了。”长野岚语重心长地说。

她之所以一直要求沐川枫加入对策部，就是因为这件事——只要沐川枫佩戴DOM，那她就有权利在沐川枫遭遇危险的时候，调遣附近的觉醒者去援助他。

沐川枫郑重地点头：“放心！长野课长可以随时查岗！”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因为以后他就不能随便去歌舞伎町和小姐姐们玩beer pong了……

长野岚接着说：“还有，你不愿意加入我的办公室，那我就申请把你编入了四课，四课的课长是原研哉，你以后的行动都听他的指挥，放心，我和他打过招呼，你不会有太多的工作和任务。”

沐川枫听着她的安排井井有条，甚至每一条都为自己考虑，心里有点感动。

这种姑娘，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沐川枫总觉得自己要为她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较好……总不能……直接以身相许吧。

“谢谢你。”沐川枫沉默片刻，蹦出的这句话没有半点嬉皮笑脸。

长野岚听到他这句话，脸上先是一愣，继而又是嗔道：

“你谢谢我的最好的方式，那就是戴好DOM！然后……别死……”

她作为式神对策部的课长，见到了太多的死亡，也许仅仅是眨眼间，一条生命就消逝了。

即使是觉醒者又能怎么样？真正的死亡来临时，根本躲不掉，更何况这个家伙还这么弱！

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他哪点……

沐川枫点头，蓦地想起一件事，问道：“对策部里有没有关于魔女会的资料？我想看看。”

长野岚知道他的用意，没有多问，只是说道：“魔女会……很神秘的组织，主要是她们并不怎么惹事，所以我们对她们没有太多的关注。”

她想了想，忽然道：“对了，中村香奈曾经就是魔女会的成员，应该会给你提供一些信息。”

沐川枫疑惑道：“中村香奈……是哪位？”

长野岚指着办公室的门：“今天有任务，所以刚好把她叫过来了，就在门外，那个头发是浅蓝色波浪卷的女人。”

沐川枫有些怔住了。

就是那个在走廊里，用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