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的教书匠 136 番外：千年之后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大周显德1064年，耶元2017年春

秉承着曾经各地球赛选在秋收农闲后开赛，新年时热热闹闹地选出入京的队伍，只待春播一过，便在京中角逐出这一年最厉害的球队的传统，即使在农事基本靠机械的现代，大周的球赛赛制依然是秋末开始，仲春结束，夏季休息的时令模式。

汴梁城里的球迷们和千年前的前辈先人一样，在初春时节就热闹起来了。买体育彩券猜状元球队的，穿着自己喜欢的球队衣服，在胳膊上系着自己喜欢的队徽膊带走上街头，或是坐在茶馆瓦舍里，或是聚在各个球场外，与兴趣相同的人一起聊聊自己喜欢的球员，骂一骂对家卑鄙的球头。除了架在球场外墙上巨大的转播屏幕，一切与一千年前没有任何分别。

少女们通常不喜欢到乌烟瘴气的茶馆瓦舍里和兴奋过度的男性球迷混在一起，她们更喜欢在有球赛的休息日里，在布坊买些零星的布头丝线，三五成群的在球场附近寻个临窗的座位，一边对那边精壮的球员、热血的球迷评头论足，一边手脚麻利地做些自己喜欢球队的小饰物，不光能愉快地消磨掉一天的时光，还能为自己喜欢的球队贡献自己的力量。即使现代社会许多东西都能够用机器制造，追星女孩儿们精致的手工艺品依然是球员、明星们最值得珍藏的礼物。

球赛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但球场的看台周围已经人头攒动了，在一千多年的时光里，有球队兴起，也有球队衰落，但在春日里全家人身穿传统服装到球场看球，已经成为大周百姓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就像即使有自动贩卖机，但球场里穿着短褐的小贩依然尽力的吆喝，背着他的箩筐在观众台上四处游走；穿着由绫绸制成明艳春衫的青年男女，手里包里各色零食、拎着春饮，在这春光正好的时节坐在看台上，和有同样喜好的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观众们，今天进行候场表演的球头是草上飞费莱和球不落博斐特。”广播里有些兴奋的主持人开心地向观众宣布，引起场馆内外一片欢呼，“今天这场比赛双方是下大功夫了。”

“这两人技术不行啊？候场表演太平常了吧？”有些不太懂行，只是初次来大周游玩的胡人说道，“这水平还比不上我们国家的呢。”

“你知道这球赛规矩是穷理天尊后改的吧？”旁边一个大周百姓也不生气，只笑咪咪地和他搭话。

“穷理天尊崔德华嘛，我当然知道啦。”

“穷理天尊没改比赛规则之前，球赛比的是的玩球的技巧，大致是射风流眼，玩花活儿那些，现在的比赛就比得是排兵布阵的技巧和身体素质了。球技要有，但那些花哨的技巧就没什么用了。但那些花活儿虽然没用，但好看啊，现在依然保存了下来，就是一般比赛前的候场时，就有一些队员专门上场玩花活儿，这玩意儿还是挺累人的，所以想认真比赛的时候，派出来的就是这些技术都有点水的，要是这候场公共真派了大将来，玩球玩出个花来，就说明球队的教头这场没打算认真打。”

“这样啊。”那个胡人也来了兴致。

“今天这场比赛是在控鹤军与物流行之间进行的角逐，”广播信号里，两个主持人例行科普了一下蹴鞠发展史后，终于将话题引回到了场内，“大家看到今天暖场的球头是以速度著称的费莱，和以控球技巧闻名的博斐特，他们两人用高超的技巧炫耀着自己的能力。”

“讲真得，如今这蹴鞠赛参加的胡人是不是太多了？”一个青年人和他的同伴报怨道，“总感觉胡人耍球还欠点什么。”

“技巧赛还是让大周球员上好了，西边那些非黑即白的人体力虽然比现在的大部分国人要强得多，但是配合不够细腻，打打正赛也行，这种……”那人摇了摇头，“这些精致小巧的技术还是大周本土的球员更在行。”

“比赛正式开始，我们看到控鹤军的教头是久负盛名的张指导，从千余年前张永德老将军接掌控鹤军开始，张家人在球队当教头的历史便绵延不绝，可以说，一部张家家史就是……”主持人在广播厅利用开场前不太热闹的时间介绍着两队的历史，最古老的控鹤军与最新兴的电子物流产业之间的比拼也是这场比赛的一大噱头。

“哇哦，是费莱，我们国家出来的球员！”球场外的转播屏前，一个胡人的女孩儿一脸开心地和周围旅行的同伴们说。

“这里是全世界使用时间最长的球场，”前面领队的导游介绍道：“据《开封府志》记载，此球场建于显德二十四年，由穷理天尊亲自设计督造，当时只是一个用水泥抹平的下沉式球场，经过数千年不断的改造，才成如今这个布局合理、技术先进、历史悠久的著名球场。今天在这里比赛的，正是它的东道主控鹤军，希望他们能取得好成绩。”

“导游，导游，正经版介绍完了，想听你的吐槽版。”已经和导游混熟的小女孩儿连连追问。

“你们一定想不到，咱们穷理天尊当初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球场，”导游笑眯眯地边引着他们往下一个景点走，边介绍道，“据《德华手稿》记载，一开始建造这个球场纯粹是看士兵太闲了，都有人有精神去聚众赌博，穷理天尊觉得这群好赌的都是太闲了，便寻了一个游戏来给他们消耗一下精力。”

他指了指球场侧面球员休息室那边道：“控鹤军的球员室文化之一就是烧香诅咒当年勾搭大家赌博的赵二，赵匡义因为这事儿名声比他哥哥赵匡胤可大得多了。现在大家如果有机会进入控鹤军的主场休息室，还能看到那个牌位呢。”

听众们一阵哄然大笑，“难道不该谢谢他引得穷理天尊出手，大家才有新的蹴鞠游戏可玩嘛？”

“拜祭穷理天尊的人多了去了，什么造化之学、生物研制、机械制造，可还轮不上球员们呢，”导游一边笑着一边指向前方那座不高的山峰，“那是最早的白云观，陈抟道长、造化天尊，数术真人，小神农等大家在课本里天天都能见到的人都在这里生活过，而山脚下的控鹤军军镇里就是穷理天尊的故居。穷理天尊自不足弱冠之龄辅助管理控鹤军以来，便一直在这里生活，我们能在这里看到最早的发电设备，最古老的造化学器材，甚至最原始的电灯、沼气池等等即使今天也依然在使用的东西。”

说话间，导游便带着游客们到了故居景点，没有雕梁画栋的阙楼牌坊，也没有婉转秀丽的园林水塘，从外表看，这座小院子粉墙黛瓦，除了占地面积略大一些之外，和旁边其它的农家小院并没有什么不同。

“成祖皇帝柴永岱与穷理天尊算是同龄人，他也在穷理天尊位于六安的故居住过，按史料记载，成祖皇帝和他父亲文皇帝柴宗训最初对穷理天尊的评价都是好享乐、喜华服美食。”

“这和课本里说的不一样？”同队一个大周的男孩子反驳道，“我们的课本里说，江宁侯生性俭朴，不好奢侈。”

“是的，”导游好脾气地冲男孩儿笑笑，“六安竹山镇的天尊故居有玻璃花房、有蜜腊制的灯烛，琉璃彩灯，有自引水的浴室，这在千年前穷理天尊刚刚发明了这些东西的时候真的是极奢侈的了，但在汴梁，在这些东西已经渐渐成为普通人家都能用的起的东西后，天尊的生活并没有因此改变。”

导游引着他的游客们往故居里面走，“天尊故居最大的一个特点是没有奴仆的住处，也没有内眷的住处，天尊一生坦荡，早年间除了洒扫之类的粗活是雇佣周围有空闲的控鹤军家眷在他不在家里进行简单清理之外，有时连下厨都是他亲自动手。”

“这个我知道，”那个小男孩暗暗吸溜了一下口水，“金齑玉线琥珀汤，上回我去六安玩的时候还吃了，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吃。”

“对，”导游点点头，“传说穷理天尊出身隐世门派，与世宗皇帝的皇后系出同门，与青梅竹马的师妹在兵燹中失散，一生为师妹守身如玉，不纳姬妾，不蓄奴婢，立身持正，也因着他的作风，所以显德的第一个百年社会风气以洁身自好为优，女性地位得以极大地提高。当然，他虽然不喜奢华，但生活质量还是很高的。”

游客们跟着导游的脚步，走过宽敞的庭院，参观第一台手摇发电机，试了试仿制版的电解器，看看引水自来的浴室，还有素净舒适的卧室。

“导游，好像，没听过天尊有陵寝？”一个金发蓝眸的胡人问道，“其他人都有的。”

“啊，那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记载了，”导游说，“这应该是华夏正史里记载的最后一个神话故事了。”

“穷理天尊骑龙登天吗？这个不是说是造夔龙、治黄河水灾与黄帝骑龙登仙、周处除三害的的故事混合流传导致的吗？”

“不是这个故事，”导游摇头，“平时出版的俗体字版史书一般都把这一段给截了，给了一个卒年不详，早年的官体字版里有，说是天尊过百岁大寿的那天傍晚，忽然天降祥云，仙乐阵阵，有一穿着璀璨仙衣的仙子立于云端，就听天尊叫了一声‘师妹’，便平步青云，直上云霄，且一步一减龄，至与仙子并肩而立时竟看似年仅弱冠，然后缥缈远去，再不复现。”

导游说得悠然神往，周围的游人们一个个摇头表示不信，纷纷表示要回去重读一下官体版史书。

“他是这古典世界的终结者，是新时代的开拓人，自他之后，再无神话，自他开始，人可胜天！”导游说着大周显德千年祭上翰林学士给崔瑛的评语，带着游人们退出了这座传承千年的古居，走向白云观——科研人员的朝圣之地。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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