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讶异的等待中,东洋的正局被大则修东二这头凶悍的蛮牛搅的面目全非。

阿美莉卡的态度依然暧昧,驻扎在东洋的美军仍没出动,任由大则修东二控制的自卫队完全控制东京。

紧跟着就是快速改组后的警察厅大肆行动,疯狂抓人。

大则修东二比全都换更凶狠也更极端,他的根基不稳,为了巩固统治,就要让人害怕,那些比他更有资格的人,要么归顺,要么去死。

一时间东京刑务所人满为患。

这座东京最大的监狱设计能够关押2500人,在短时间内强塞进去7000多人。

其中既有不遵从宵禁令,半夜在外边乱晃的,也有曾经的大人物,自持身份不把大则修东二放在眼里的。

对于前者,大则修东二还是相当仁慈的,直接抓紧去关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现在之东京究竟是谁说了算!

对于后者,则重拳出击,谁敢装逼就让他家破人亡。

倒不是大则修东二有多丧心病狂,而是他现在没有退路,他必须用疯狂吓人,让人以为他是疯子,不会有正常人愿意跟一个疯子硬钢,因为一般人完全预料不到一个疯子的想法。

其实大则修东二的大脑很冷静,疯狂只是人设,他不能真疯了。

他很清楚,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什么人可以关一关,什么人可以往死了整。

一时之间,整个东京人人自危。

……

驻东洋美军的基地内。

刚刚辞职不久的前首相大泽正方一脸愤怒。

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的是驻东洋美军的最高指挥官,爱德华酱军。

面对这位前首相的质问,爱德华无奈的耸了耸肩:“阁下,请不要激动,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大统领和参谋联席会议的命令,我的士兵不能随便离开军营。”

大泽正方脸色难看,他虽然辞职并不代表他放弃了权力。

首相只是职位,他依然是紫民党的元老,在东京拥有难以估量的权力和影响力。

可是,让大则修东二这么一搞,他原本的计划全都乱套了。

他的引退实际上是以退为进,他不想背负镇压民众的骂名,又要让阿美莉卡看到,在东洋没了他不行。

另外,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借这個机会彻底把土屋中信按死。

土屋中信作为紫民党的元老,前任副仲裁,权势之大,可见一斑。

这次出现这种丑闻,虽然引起了非常恶劣的后果,但真要说彻底把土屋中信钉死却也未必。

但他身为首相,都因为这件事辞职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土屋中信自然要罪上加罪。

通过捅自己一刀,彻底把敌人弄死,这笔买卖在他看来还是很划算的。

然而实际情况完全脱离了预想。

土屋中信在得知首相辞职后,意识到这是要把他彻底搞死,索性破罐子破摔,跟大则修东二合作。

否则,之前就算坦克开到门口,以土屋中信的资历和跟脚,至少不会那么痛快答应跟大则修东二合作。

“酱军阁下!”大泽正方痛心疾首道:“难道阿美莉卡就看着当年麦克阿涩酱军一手缔造的皿煮正治毁于一旦吗?再任由大则修东二胡作非为下去,东洋将再也无法谈及皿煮,无法紧跟阿美莉卡的脚步啊!”

爱德华酱军皱了皱眉,他当然清楚按兵不动的后果。

但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没法动啊!

作为驻东洋美军的指挥官,他的人脉和消息来源非常广。

早在第一时间,他就得知怀特宫与六角大楼在暗中角力。

如今在阿美莉卡内部,因为洛克非乐与尼可的矛盾,牵涉到的范围越来越大。

因为结束越战的问题,尼可得罪了六角大楼和军工复合体。

当初尼可在位的时候,这些人碍于形势,只能认了。

但在换届后,在尼可强力支持下,上台的福特统领却没这么强的统治力和影响力。

再加上洛克非乐的搅动,直接引爆了这次六角大楼与怀特宫的冲突。

这时候,最明智的就是装聋作哑,否则绝对会引火烧身。

更何况爱德华本身已经处在旋涡中,他还不想提前退休去某个公司当个顾问养老。

所以,没有明确命令,他绝不贸然行动。

最终大泽正方只能失望而归。

从里面出来,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名西装老者。

看见大泽正方出来,立即迎上去问:“大人,怎么样?”

摇了摇头,大泽正方没应声,颓然的坐进轿车。

轿车启动,刚开出不到两公里,突然“嘎吱”一声,一个急刹车停住。

后座的两人猝不及防西装老者怒骂一声“八嘎”,往前一看却是一辆灰色轿车横在前面。

紧跟着另一辆一模一样的轿车在后面停住,令他心中一凛。

随即从两辆轿车上下来七八个人,都是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胸前挂着工作牌,手里赫然拿着手枪。

为首的一人来到车门前,微微鞠躬道:“在下毛利大郎,腆为警察厅正治犯罪调查课课长……”

西装老者一脸惊愕,下意识的愤怒要骂,却在下一刻转为恐惧。

他不敢想大则修东二究竟要干什么,竟敢当街截车。

这代表着什么?

西装老者不由得冷汗涔涔。

大泽正方更镇定,面无表情的按下车窗,看着站在外面的毛利大郎道:“大则让你们来的?”

毛利大郎微微鞠躬,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大泽正方轻笑一声:“原先是真的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魄力。行了,我随你们去。”

“哈衣~多谢阁下。”毛利大郎再次鞠躬,虽然他来时获得了很严厉的命令,但面对这位几天前还是首相的大人物,心里还是很怵头,能不使用武力,还是尽量避免。

命人换了司机,毛利大郎暗暗松一口气。

然而,就在下一刻令他没想到。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

毛利大郎心中一凛,瞬间一种不好的念头涌出来,令他猛的扭头看向旁边的轿车。

眼前的画面仿佛慢镜头,一发子弹精准无比的击中了正升到半截的车后窗。

在车里,一双死鱼眼原本看着他的大泽正方脑袋赫然爆开。

带着温热的红色和白色物质迸溅在他脸上……

在下一刻,毛利大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有狙击手”!立即卧倒,朝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建筑,根本找不到狙击点。

车内,那名西装老者的尖叫声才响起来。

死了!

毫无疑问,刚被击中了脑袋,绝无生还可能。

趴在冰凉地上的毛利大郎脑子嗡嗡的,他想不出这件事后续会产生什么后果,但他知道,麻烦大了。

与此同时,距离这边大概八百米,一栋六层高的老楼房里。

靠窗的地方,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正在不紧不慢的收拾狙击枪。

刚才那一枪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很快加长身管的狙击枪被他放进黑色箱内,转身向外走去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穿上挂在门口的黑色风衣,男人不紧不慢的下楼,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

驻足望过去,两辆警车飞驰而过。

男人往反方向走,来到街角的公用电话前面,摸出一枚硬币塞进去,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立即接通。

男人淡漠道:“长野君,确认,目标死亡。”

电话那边正是长野东番……

首相官邸,刚接到报告的大则修东二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会在抓人的时候被狙杀了。

这是公然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偏偏让他没法辩解。

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混蛋!”

大则修东二愤怒的砸下电话,呼呼喘着粗气,控制情绪。

不需要调查,他判断这件事大概率是北海道干的。

之前他们把袭击嫁祸给北海道,现在北海道以牙还牙。

可问题是,栽赃嫁祸不是他大则修东二干的,凭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个后果?

然而世上的事本就没道理可讲。

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汹汹舆论。

怎么办?

安抚,还是强硬?

大则修东二舔舔嘴唇,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事到如今,安抚肯定是安抚不住了。

人已经死了,还是他抓人的时候死的,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法说清楚。

这个时候有一丝退缩,都会被人视为软弱。

大则修东二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决不允许失败。

却在这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推开。

土屋中信一脸愤怒的闯进来,后面跟着一名青年秘书,一脸焦急却阻拦不住。

“大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土屋中信当面质问。

大则修东二眼睛微眯,冲那名秘书挥挥手。

秘书如释重负,连忙退出去关上门。

大则修东二看向面前的土屋中信:“前辈,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相信我并没有理由杀他。”

土屋中信皱眉,语气稍微缓和:“真不是你?”

大则修东二道:“前辈,我又不是真疯了,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就算我真的想,也会挑一个更合适的机会,把罪名按在别人头上,为什么给自己添麻烦?”

土屋中信眼神闪烁,信了大半。

大则修东二说的没错,杀人也不是这种杀法,沉吟道:“可~究竟是谁呢?”

大则修东二道:“前辈,恕我直言,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怎样应对接下来的状况,那个人一死……会有不少人跳出来。”

土屋中信心中一凛,他刚才之所以怒气冲冲,就是因为这个,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大则修东二低头翻眼,显得更阴鸷:“我们不能被动,必须先下手为强。”

土屋中信倒吸一口冷气:“你想干什么!”

大则修东二道:“胜利的成果要用鲜血捍卫!土屋前辈,我们必须让一些人永远闭嘴。”

……

就在东京这边出现新变故的同时,杜飞这里也迎来了一位老朋友。

“诺尔曼先生,真是好久不见!”杜飞与一名有些酒糟鼻的白人老者热情拥抱。

“杜,你还是风采依旧。”亨利·诺尔曼笑着恭维。

上次他跟杜飞见面还是十年前,当时杜飞的消防器材公司才开张。

亨利·诺尔曼以枫叶国商务代表的身份前来,希望购买一批武器装备。

而他真正的身份则是魁北克独立势力的代表。

只不过那次交易因为一些原因,最终没有完成。

时间一晃,再次见面,亨利·诺尔曼已经六十多岁了。

杜飞也成长到远非当年能比的地步。

亨利·诺尔曼又介绍旁边的中年人:“杜,这位是萨凡迪亚·萨克南先生。”

早在决定这次见面之前,杜飞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是魁北克内部真正的高层,否则以诺尔曼的身份不足以让现在的杜飞亲自会见。

“萨克南先生,久仰大名,幸会。”杜飞笑着寒暄,打量这位萨克南先生。

四十多岁,大概一米七的身材,浓密弯曲的棕色卷发,微笑起来给人很强的亲和感。

不同于身材高大的北欧和东欧,南欧的意塔利、西班牙,以及法果南部,普遍身材比较矮。

萨凡迪亚就是典型的法果南部人。

萨凡迪亚道:“另外,相信杜先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魁北克马列d的成员。”

杜飞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所谓的魁北克马列d正是枫叶国劳动d在魁北克的分支。

之所以搞出另一个名头,是因为魁北克马列d一直没放弃战斗,为了减少麻烦,这才另立名分。

不过在杜飞看来,这个马列d的武装斗争真是不怎么成功。

倒也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魁北克离阿美莉卡太近了,让他们很难发展起来。

而且马列d还有一个弊端,就是并不纯粹。

类似萨凡迪亚这种人,本身就有丰厚的资产,之所以加入马列d只是为了谋求法语区独立,而非认同马列d的正治纲领和葛命目标。

内部都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能成事才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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