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斯与白枭分开后,潜进了卡尔的新死歌书院。
卡尔对于倪克斯的到来并不意外,面上依然挂着平和的笑容,仿佛最近从未因受到神圣凯莎的武力压迫而搬离冥河。
“女王陛下,计划成功了吗?”
“嗯,剩下的你按计划行事就好。”
“好的,不过女王我想确定一下,白枭真的是唯一的方法吗?”
“当然,作为幽冥的神,他就来自那里。”
闻言,卡尔笑容真切了几分,点点头:“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
话说到一半,倪克斯忽然抬手制止卡尔继续说下去,目光看向门外:“他来了。”
白枭一顿转悠,发自内心的觉得卡尔这新换的老巢跟个地下迷宫似的,还附带各种空间扭曲的程序,虽然不难,但他真的好想问问卡尔到底是有多害怕凯莎啊,能把自己的家搞成山路十八弯。
待白枭终于找到了正门,连忙大步走入,卡尔已经摆好茶点恭候大驾。
“来啦,欢迎。”
白枭也不怀疑卡尔准备的东西,坐下后喝了一口:“我都不请自来了还可能在意你欢不欢迎吗?”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这是我的诚意,我这里永远都有为你所准备的茶点。”
卡尔对于白枭的无礼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笑盈盈的,这倒是让白枭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卡尔越笑他越觉得事情有诡,盯盯看了看自己的茶杯:“你给我下药了?”
白枭那副神情,那个眼神让卡尔很难不联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立即隆起眉峰,在神圣凯莎面前都可以保持不动声色的面具险险裂开一道裂纹:“我对你这个男人不感兴趣。”
“是么?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你还和我说要倒戈呢?”
“不要意思,刚刚我表述不清楚,我是说我对你这个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
白枭一愣,这个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那难道是女人的身体就要感兴趣了?
“卡尔,我是来和你谈正事的,别扯颜色。”
卡尔一愣,不是白枭先扯的吗?这咋还能倒打一耙上了?
“你想和我谈什么?”
“宙斯的心脏你了解吧。”
“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哦?你会这么老实?”
“想要得到你的信任,投诚是必须的环节吧,而且我觉得这点诚意还远远不够格。”
白枭把玩着小巧的茶杯,盯着卡尔:“确实不够格,毕竟我无法立即验证真伪,而且你又是一个谎话连篇的家伙。”
卡尔微笑着:“对你,我可以以我的理想为代价许诺永远不说谎话。”
卡尔突然的表态让白枭愣住,他有些想相信,但脑子里就有一种卡尔在给他画大饼的感觉,很怪,而如果仔细寻着这种感觉走,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和跃跃欲试便会彻底笼上心头...
白枭眯起眼:“你当然可以许诺不说谎话,毕竟谎言的高级就是不惨一点虚假,只需要稍稍进行一下剪辑和调换,产生的威力可以比虚伪更加可怕。”
卡尔见白枭不上道还是有一点意外的,虽说白枭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战士了,但神与神的交谈上他不算有经验,而且他生性善良,按道理是应该能骗得了一些好感度的才对。
“倪克斯来过这里吧。”白枭冷不丁问了句,卡尔一愣,耶呵这白枭的思维变化有些快啊。
但即便白枭猜对了,卡尔肯定还是不能认:“哪里的话,我现在归属于宙斯,不曾见过她。”
白枭挑眉:“当真?”
“当然。”
白枭听后真是笑了:“当个头啊,刚还在大放厥词的说可以许诺,可这点点的试探你都不敢说实话,卡尔,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没有欺骗你,我虽然并不真心归顺与宙斯,但毕竟阵营是一致的,哪怕我说我要投靠,倪克斯也未必会相信吧”
“我现在有些不理解你,卡尔,你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你自信过了头?倪克斯一定会相信你,因为利益的巨大化足以让你们忽视一切阻碍,你和她都没必要对彼此阳奉阴违,希望达到的目标可能不是完全相同,但结果一定一致。”
白枭正笑眯眯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待到结论时倏然变脸:“所以说,别挑战我的耐心。”黑气在瞬间按上卡尔的肩膀,杀意在分分钟笼罩整个书院内部...
梅洛三王蹲后方时刻准备查阅自身过来人的经验给白枭辅助一番,以免他被卡尔忽悠,但剧情的发展让她们觉得这一准备似乎多多少少有些多余,那白枭分分钟能压着卡尔唠,说假话?你说一个试试,马上让你尝尝生死极限。
最有趣的事有几段对话,鹤熙和凉冰都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但白枭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点并利落反刺一刀,这场交谈与其说是谈判,倒不如说是白枭单方面的拷问,一切的节奏都在他手里。
凯莎看着他那言行举止,不由得叹口气,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好的,但可以确定的是白枭和夜明的记忆融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这场谈判中白枭展现出来的状态与日常中的他完全判若两人,那是夜明审判时常用的态度,忽冷忽热,阴晴不定,每一秒都在考验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对方承受不住敢撒泼的话那迎接他的将是更恐怖的待遇,所以说面对夜明的拷问,老实坦白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白枭笑呵呵的放开卡尔:“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十分期待下次的会面,先告辞了,卡尔。”
白枭离开卡尔的老巢回到梅洛天庭才算是脱离了谈判时的状态,他连忙跑回自己家狠狠洗洗脸,清醒一下脑子。
刚刚那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不是恐惧,是快感,仿佛一直以来的枷锁被解开的感觉,特别痛快,尤其是在攻破卡尔的心理防线时看到他流露出那丝丝畏惧的神情,这种快乐简直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极点。
这样的感受让白枭既兴奋又担忧,他清楚如果这种感觉不是因为卡尔的老巢有东西,那就是那些失去的记忆带来的影响,曾经的自己是这样的心态吗?
白枭不敢相信,但如果凯莎在这,她会很平静的告诉白枭,他的骨子里本身就具有这种成分。
夜明也好,白枭也罢,哪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毕竟是一个人,一个极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男人。
只不过由于经历不同,白枭的那份被完全掩藏在了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地方,温柔和包容暂时取代了锋利的爪牙,但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站在对立面的人便能亲身体会到何为致命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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