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两人途径一座山岗。
山路坎坷,完颜康的速度越走越慢,呼吸也愈发粗重,体力和真气都已渐感不支。
眼下是二月份,天气尚寒,他却累得满头大汗。
“师父,歇会吧,我这脚都快抬不起来了。”完颜康从小骄生惯养,只觉这小半天的辛苦比前十八年加起来都多。
“你这身体也太废了。”燕不归连撇嘴带摇头的勒住了黑风的缰绳,勉为其难道:“那就歇会儿吧。”
完颜康登时松了口气,看到路旁有块大石头,不顾上面的尘土直接坐了上去。
“别干坐着,运功。”燕不归躺在马背上,优哉游哉的敲起了二郎腿。
“师父,我才刚坐下。”完颜康欲哭无泪,暗忖自己这师父是不是拜错了,这到底是练功还是流放啊?
“啥也不懂。”燕不归道:“听好了,为师现在就教你入门第一课。在精疲力尽的时候立刻放松休息对身体不好。你要学着征服劳累,这是快速增进功力的秘诀。”
“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还有这种说法?”完颜康惊奇不已。
无论梅超风还是丘处机,都教导他习武靠得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燕不归随手在指间转动紫竹箫,淡淡道:“古人云,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我这句话就是真传。伱要是不信那也随你。”
“我试试。”完颜康半信半疑的开始盘膝打坐。
过得片刻。
燕不归忽然听到来路的方向传来了马蹄声。
不多时,就见一名十七八岁,相貌娟好的红衣少女策马而来。
“徒弟,有人来找你了。”
“谁?”完颜康睁开眼睛,循着燕不归的目光看去,不由诧异:“念慈妹子!她怎么来了?”
完颜康脸色忽变,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穆念慈见他步履艰难,连忙下马扶住了他:“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完颜康急道:“你不是跟着我娘他们去终南山了吗?是不是他们遇到危险了?”
穆念慈摇头道:“你别担心,义母他们很好。”
完颜康心头一松,旋即疑惑道:“那你为何独自到了这里?”
燕不归叹了口气:“傻小子,这还用问,人家摆明是来找你的。”
穆念慈闻言,不禁俏脸飞霞,低声羞赧道:“那日你赢了比武招亲,你我已有婚约在身,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