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轮回轨迹 第二十七章 ‘圣’之战（上）

什么是圣人？圣人的战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姜宇终于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以自己的力量，直面了一个真正的圣人的威能。

不同于对于圣人为何物的理解还处于雾里看花阶段的郑吒，在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常识’和经历，再结合他实力达到现在层次所产生的感悟等等等等所有的总和起来，他所知晓的‘圣’，哪怕是眼前这个可能只有着本身一丁点力量的‘圣’，那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超越了凡物的境界。

有的世界，称呼其为超脱者，有的世界，称呼其为神上之神，有的世界，称呼其为神天位——如是总总，无论是哪个世界，对于这个境界的生命，都有着莫名的敬畏，可能除非那些强大到了极致的四阶高级的强者，才能无惧于这种层次的敌人。

原则上来说，无论是哪一个世界，都不应该有永恒不灭的存在的，哪怕是恒星里最长寿的红矮星也有熄灭的一天，哪怕是沉积于宇宙的黑洞，也有最终寂灭的一天，甚至可以断言，哪怕是宇宙本身，也终究有着消逝的一天，所谓的永恒不灭本身就是一种悖论。

当然，近乎于永恒不灭存在的，其实并不在少数，所谓近乎于永恒不灭，那么可以认定其代表标志即为长寿，像是位面神灵，亦或是解开了四阶基因锁，甚至可以说像是神鬼传奇世界中饮用了‘不老泉’的人，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近乎于‘永恒不灭’。

然而……就像之前所说的，之所以说不应该有永恒不灭的存在，正是出自于此。

在多元宇宙中，任何生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熵增。当然，如果要用好理解的话来比方的话，那就是新陈代谢。

这个新陈代谢，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所谓**上的新陈代谢，而是指的包含了灵魂，真灵，意志，**全部在内的‘新陈代谢’。无论是哪一种长生手段，无论如何理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随着越加强大，不停的进化与修改自己的生命因子，同时在体内形成稳固的能量循环体系，用以代替脆弱的**物质转换能量体系，也即代替或者进化本身的消化系统，同时让自己的生命因子，基因什么的可以持续的更新与再生，然后一举超越普通生命，成为近似永恒不灭的存在。

但是这些所有的近似永恒不灭的存在，无论是位面的神灵还是自身进化者们，他们都有一个最大的局限性，那就是对外界能量的依赖，无论是灵气，还是位面本质，还是信仰，或者核能也好，正反物质能也好，甚至更夸张的能量也好，他们都依赖着这些能量。

而只要对外有所依赖，迟早有一天，哪怕是亿亿万万年，他们的截取终究会出现跟不上损耗的一天，因为能量总量是不变的，而多一个近似永恒不灭的存在，那就多一份消耗，迟早有一天，这些近似永恒不灭的存在也会死亡——更不要提，如何保持真灵永存，在别的多元的情况如何姜宇不知道，但是只限于无限多元宇宙的话，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凡物的真灵能够做到永恒存在……

只是，这就算完了吗？任何生命都会面临这终末的一天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所谓圣，所谓神上神，所谓超脱者，所谓隔界者，所谓永恒者……他们已经不假外求，他们已经自身混元，他们已经可以独世而存在，就如同整个多元宇宙已经抵达那无限之数的宏伟构造一般，他们自身，已经化为了那多元的规则一部分。

是以，位面灭，他们存，世界灭，他们存，万物灭，他们存，可以说，他们从某种意义来说，已经不需要任何外界的能量来维持自身，因为他们自身的最核心就足够供应起他们的消耗与维持，足以让他们亿亿万万年的存在下去，他们，是和多元宇宙同在的永恒存在！

圣，要如何成就，姜宇并不知道，但是恐怕从某种意义来说，只要一个生命不断的进化，不断的蜕变下去，他迟早就能够凝聚自我的道路，将其升华为圣道，最终和多元宇宙相合，升华为那超脱之物，可以说，姜宇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已经化作真实的世界，一个特殊到极致的世界和自己的战斗，如何以现在的状态打败对方？如何杀死对方？可以说姜宇一概不知。

“不过……那不是更好吗？”

轻轻的感受着微微发颤的躯体，明明自己的实力绝然不弱于对方，但是第一次以自身的力量直面圣人的威压，这不是畏惧，也不仅仅是兴奋，而是**的一种本能的应激反应，纵使对方罪无可恕，但是既然已经承诺了不再制造破坏，那么自己唯有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才能以十全实力面对敌人，倘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自己又如何在终战中求得一条生路？

所以他也没出手，任凭对方演化开来，从中孕育出强敌。

实际上，姜宇的本能在告诉自己，哪怕自己动用全部力量，甚至是动用那个不知道能否动用的东西，估计也不一定能够阻止这个东西的出现，那么，将其击败，以自己的道路，堂堂正正的击溃对方的道路，岂不快哉？

思绪之间，姜宇心头微动，自己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看向了名为‘上方’的所在。

此时，那孕育着恐怖力量的阴影，开始化作一方虚无空间，无穷无尽的虚无气息开始弥漫而出，将周围的诡异尽数中和，尽数归于虚无。这空间安宁祥和，漆黑而虚无，让人一看就产生了一种恍惚安睡之感，随后，这方黑暗的寂灭空间，竟是缓缓抬升而起。

无论是姜宇，还是那阴影凶胎，都逐渐跟随着整个世界腾空而起，越来越高，越来越巨大，百米，千米，万米，最终，它带着承载的一切穿破了大气层，彻底离开了这多灾多难的星球，仿佛无视了星体本身所携带的巨大引力一般，彻底的离开了地球的范围。

而在地球上，面向那寂灭虚无的世界升腾起来的方向处，无论是因为姜宇刚才那一发‘青色能量球’投掷从而将所有的诡异直接给轰开，避免了全灭结局的北冰洲队以及剧情人物们，还是其他的尚且幸存的人类，在这一刻，他们全都看到了一颗看起来似乎比月球更大的漆黑星体，从地球上升起变小，直到彻底和夜空合为一体，不变的，唯有那充斥在整个星球之上的时隐时现的微弱呢喃歌声……

可是，如果说在地球上，这个歌声是微弱的话，直面了这一切的姜宇，所听到的，就绝然再是那微弱到细不可闻的‘歌声’。

在那寂灭的阴影凶胎之中，也不知道隔了几十秒，那阴影巨茧在这一刻瞬间炸裂开来，一个身高大概在五米左右，身着黑色甲胄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那身高二十米的金属巨人。

这个男子此刻的瞳孔正冒着让人感到胆寒的深蓝色火焰，就像是鬼火一般在其眼眶之中跃动着，不同于那些姜宇所接触到的强者，他那从体表之内散发而出的心灵之光，充斥着死亡、终结、腐朽、虚无之意，将整个寂灭空间都给填塞而去。

同时，自他出现的一刻开始，就已经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化作无尽墨云，明明应当属于无法分辨之物，但却又无法让人避开其存在感，让人被动的意识到它的存在，而就是这么一种奇异的气息，正一步步将金属巨人所散发的青色光芒都压制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之中。

“那么……战场就选定在这里吧。”

砰！轰！

早已经将心灵之光激活到了极致的巨人，瞬间就将自己的光芒给引爆开来，一座巨大的虚幻山峰，在那寂灭的世界上，拔地而起，高达数十万丈，此山无名，但任由这寂灭之意，也绝然无法将其吞噬。

“求之不得！”

巨人于此刻的回应，贯穿了本来不应有声音传递的太空，响彻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