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

夜翼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已经死去的蝙蝠侠,会出现在这里!

同时内心里忽然有了某种明悟。

怪不得自己看摆设在通道中的物品有些眼熟,那些东西全都是蝙蝠侠洞内摆放的东西。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蝙蝠侠,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死去的蝙蝠侠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坐在轮椅上,陷入昏迷,但这还是让夜翼的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转头向钢骨问道:“为什么蝙蝠侠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死了!”

“事实上。”

钢骨沉默了片刻,说道:“对于现在的蝙蝠侠来说,他已经和死亡没有了太大的差别。”

“什么意思?”

夜翼向蝙蝠侠看了一眼,转身向丧钟问道。

“意思就是.他在和祖国人的战斗中,收了致命伤害。他的脊椎断裂,头部遭受到严重撞击,不仅是脊椎的神经,连脑部神经都遭受到严重的损伤。”

“我佩服他的意志。”

钢骨向坐在轮椅上的蝙蝠侠投去尊重的目光,“即便是这种放到普通人身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情况,他都能坚持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坚持下来,但我想.他在内心里,一定坚持着某种思想,这是他内心的力量在驱动着他!”

夜翼听着钢骨的话语,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目光,走到蝙蝠侠的轮椅前,朝着对方半跪下,颤抖的伸出手来,握住对方略有些发凉的左手。

此刻他的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这个对自己来说,担任了自己生命中父亲和老师角色的存在。

“蝙蝠侠无法作出反应,因为他现在和植物人差不多,但他可以听到我们的讲话,只是他无法将他的想法表述出来。”

“你怎么知道?”

站在一旁看着躺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蝙蝠侠,内心生出无限感慨的丧钟向钢骨问道。

看着这位自己在哥谭最头痛的对手变成这幅样子,丧钟内心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因为有些时候,他会对我的一些语言作出反应。”

钢骨耸了耸肩膀,向丧钟回道。

“他”

握着蝙蝠侠的手,难掩自己激动情绪的夜翼,向众人说道:“如果布鲁斯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那么唯有他钢铁般的战斗意志。”

“听起来很让人敬佩!”

黑金丝雀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旁边说道:“相比起他钢铁般的意志,我更好奇究竟是谁让他断背的。”

“是祖国人!”

钢骨说出了让夜翼恨得牙痒痒的那个人的名字。

“我以为他的脑袋瓜子足够聪明,会有办法阻止祖国人,毕竟他可是一个在哥谭里挺有想法的家伙,但没想到,原来他是那个最先倒下的倒霉蛋!”

也许是因为绿箭侠的悲剧,也许是因为她单纯对蝙蝠侠不感冒,此时的黑金丝雀依旧对蝙蝠侠冷嘲热讽。

“女士,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

夜翼听到黑金丝雀对蝙蝠侠的不客气言辞,立即站了起来。

“我只是想让伱了解一下!”

黑金丝雀并没有因为夜翼的话语而有所收敛,而是继续冷着脸说道:“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牺牲而有所改变,有些时候,无辜的牺牲只是单纯的流血。就像奥利佛一样,他的流血并不会让你们感恩,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那么想!”

夜翼立即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注视着黑金丝雀,说道:“我们都感恩奥利佛的付出,也为他的失去而感到悲痛,不要试图将你塑造成唯一的那个清醒的有良心的人!而我们都是冷血的混蛋!”

“是吗?”

黑金丝雀也不甘示弱,立即上前与对方争辩。

“我只看出了,你们都是一群懦弱的家伙!”

钢骨看到两人争吵起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艾米则是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她只是因为克拉克的关系,而卷入到这起事件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所以只能安静且低调的站在一旁,充当一个小透明角色。

丧钟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一副充当吃瓜群众的表情。

“实际上”

眼看两人吵架有发展成为冲突的可能,钢骨不得不出来充当和事姥。

他对黑金丝雀说道:“实际上,蝙蝠侠并不是毫无建树的倒下。他留给我们两个重关重要的东西,也许依靠这两个东西,我们能找到一些对付祖国人的方法。”

听到他这么说,夜翼和黑金丝雀立即停止了争吵,将目光投向钢骨。

“什么东西?”

面对夜翼的询问,钢骨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个保险柜前,使用手指指纹打开保险柜,取出里面的物品。

神秘的存在被钢骨握在手中,在室内发出莹莹绿光。

而克拉克在钢骨拿出物品的一瞬间,立即感觉到一股虚弱袭向了他!

并且由于之前受的伤没有恢复的缘故,导致他连站都站不稳,嘭的一声向地上倒去。

站在旁边的艾米吓了一跳,立即弯下腰准备扶起克拉克,但不知道为何,此时克拉克的身体异常沉重,而且脸上渗出汗珠,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

看到克拉克表现出来的异样,房间内的几人全部愣住了。

钢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手中的绿色石头,再看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的超人,忽然有些明白了。

“所以,超人,你惧怕这种绿色的石头?”

钢骨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把自己手中的绿色石头,放到能够吸收辐射的保险柜中。

“是是的!”

等到氪石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消失以后,克拉克的虚弱和痛苦感才渐渐消失。

他在艾米的帮助下站起来,对着钢骨说道:“我的弱点就是这种绿色的石头!”

“一旦我触碰到氪石发出的辐射,我就会变得虚弱而失去力量!我不能靠近这种专门克制我的石头!”

“你和祖国人都是来自外太空的外星人,而且你们以前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对抗过佐德将军,也就是说.”

丧钟向克拉克看去,以怀疑的语气向他问道:“祖国人的弱点也是这种被你称为‘氪石’的存在?”

克拉克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用这种石头对付祖国人,我们就不必死那么多人,奥利佛也不会白白的死去!”

黑金丝雀立即冲过来,语气激动的朝着克拉克吼道:“你本可以有力量阻止这一切的!”

“我”

面对着黑金丝雀的指责,克拉克底下了头向对方道歉,“抱歉!”

站在旁边的艾米,原本对于黑金丝雀有种害怕的感觉,但看到对方朝着克拉克展开“攻击”之后,内心的害怕情绪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向着对方说道:“因为祖国人是他的弟弟!”

她愤愤不平的朝着黑金丝雀说道:“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哥哥,去用尽一切手段对付自己弟弟!”

听到艾米说祖国人是超人的弟弟,所有人都露出一副被震惊到的样子。

黑金丝雀也停止了自己朝着克拉克的诘问,微微的张大嘴巴,看着克拉克,一副“震惊我好几年”的表情。

“你你.!”

黑金丝雀结结巴巴的向克拉克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克拉克看着几人的表情,沉默了半晌。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

克拉克不想说出这件事,但看到众人的表情,知道现在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夜翼顾不得老爷,猛的从半蹲着的状态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艾米和克拉克之间来回的转动,想要确认他们两个是否说的都是假话,还是真话,亦或者其中有人在撒谎。

丧钟则是抚摸着自己头部已经被艾瑞克击出裂痕的面罩,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出,只是静静的消化着克拉克所说的这段话的真实或者虚假。

钢骨则是瞪大了眼睛,瞧着克拉克,黝黑的半边脸上全是红色。

在短时间内接受到如此震惊的消息,让他有种无论是大脑,还是机器脑,都有种过热的感觉。

“是的,艾瑞克是我的弟弟,我对他,一直存在着愧疚的情绪。”

克拉克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虽然我是哥哥,但我从没有履行过哥哥的职责。是他一直帮助我,在我走上不正确的道路时,将我拉回正轨。我总是犯错,是艾瑞克一直默默的帮助我处理这些错误造成的后果,他是那个愿意不计较任何代价,让我明白家人这个词语意义的我的——家人!”

克拉克的语气有些低沉,他对众人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现在每天都活在煎熬中,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我的弟弟,他始终无法走出那个阴霾!”

克拉克抬起头,略显暗淡的目光朝着钢骨等人看去。

“对他来说,失去就相当于毁灭,那是他无法接受的人生!”

“所以,艾瑞克并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和残暴,他只是生病了!”

“生病了?”

钢骨向克拉克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会这么说。

“在很久以前,艾瑞克的记忆里,曾经拥有一个亲人,那是他的全部,那个亲人的名字叫做安。他失去了安,而且是以正常人来说绝对不能接受的方式。”

克拉克想到了在“吸血鬼”事件中看到关于那个坠崖的画面。

“艾瑞克也许在生活中对其他人的生命很漠然,但他不是那个挑起事情的一方,也许他会见死不救,但他不会主动向着无辜和正义之人施暴。他不想尝试失去的滋味,尤其是亲人。”

艾米在旁边听了一会,向克拉克问道:“然后他真的失去了对他很重要的人?”

“是。”

克拉克想到了那个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艾瑞克来说都无法接受的悲剧。

“艾瑞克失去了父亲,我也失去了父亲。还有拉娜,那个一直喜欢着艾瑞克的女孩。”

克拉克已经坦然的接受了艾瑞克与拉娜之间的感情,他对众人说道:“我想,无论哪一个,对于他而言,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人!”

听完克拉克的话语,几人全部沉默了。

“所以他只是一个吓坏的孩子?”

丧钟向克拉克问道。

“我们谁不是呢?”

克拉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应该强迫全人类,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黑金丝雀表情复杂的说道;“说到底,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而且是即便做事无论如何荒诞都没有人能惩罚他的混蛋。”

她一边说,一边向克拉克投去目光,“即使你也无法惩罚你的弟弟,对吗?”

“是!”

克拉克苦笑了一下,说道:“从小的时候,我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种氪石对他的影响有限,他虽然也会感到难受,但似乎总能使用自己的意志力克服这种影响。”

“即便你们拿出了氪石对付艾瑞克,我想他一定会在你们拿出来之前,就将绿色氪石摧毁!”

钢骨接过克拉克的话,“没关系,这一点信息对我们来说足够了!”

“还有一件事!”

克拉克想了一会,对钢骨说道:“艾瑞克的视线并不是能穿透一切存在,他似乎对锌这种金属不太擅长。”

“锌?”

钢骨向克拉克问道:“你是说他的视线无法穿透锌吗?”

“我只是猜测,有时候他对于锌金属包围的存在,会表现出一定判断认识障碍!但是抱歉,我无法确定,毕竟他从来不会告诉我这种事。”

克拉克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看来我们得把我们这改成锌包围的秘密基地!”

钢骨听完克拉克的解释后,内心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对了!”

艾米忽然打断了钢骨的沉思,向他问道:“你不是说蝙蝠侠留了两个很重要的物品吗?第一个是绿色的石头,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钢骨一边说,一边走向保险柜,“我一般会把它叫做超人药剂!”

“超人药剂?”

听到这个名字,夜翼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会让人变成超人吗?”

“虽然不会让人变成超人,但让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提升两到三倍,并没有任何问题!”

钢骨向夜翼解释道:“我曾经做过实验,普通人被注射这种药剂后,虽然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但是对于身体素质的提升却是强大到可怕!那些服从于祖国人的黑色宪兵,就是服用这种药剂之后,才具备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这种药剂应该珍贵无比,你和蝙蝠侠怎么会得到它?”

丧钟向钢骨投去怀疑的目光。

“那你应该去问蝙蝠侠,这是蝙蝠侠在失去意识之前交给我的!”

钢骨对丧钟说道。

“只要拥有了这种药物,我们就具有了对抗祖国人的基本力量!”

钢骨对几人说道。

“虽然我对你的话语并没有多少怀疑,但现在这里还有一个祖国人的哥哥。”

丧钟并没有停止继续发言,而是向钢骨说道:“你将这些重要的东西全部亮出来,难道不担心超人会抢夺你的东西?”

“我信任他!”

钢骨正色对丧钟说道:“蝙蝠侠也曾经说过,超人值得信任!”

丧钟眼睛眯缝起来,对钢骨说道:“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蝙蝠侠在变成不能说话的废人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三天三夜,甚至连自己的遗言都向你交代了!”

“我不知道,但看起来你和蝙蝠侠之间的矛盾不小。”

钢骨的脾气也不是很好,连续被针对之后,火气也上来了,对丧钟不客气的说道:“如果你们之间有矛盾,你应该在他活跃的时候,把这些矛盾解决掉,而不应该趁着他昏迷的时候,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单方面逞凶!”

“这不是逞凶!”

丧钟冷冷的语气从面罩里传出,“相比其你们这些相信人性本善的好家伙们,我更愿意相信我对所有对象的怀疑,这会让我不至于大意的死在我的愚蠢里!”

“随便吧,我们的观点不一致,就不要相互需要理解了!”

钢骨收回自己看向丧钟的视线,转身向克拉克看去,“我在解析这些药剂的成分时,发现一些不属于地球的元素,也许超人,你能帮助我解析这些物质。如果我们成功了,或许就能找到解除这种药效的物质!至少对付祖国人的军队,我们拥有了必要手段。”

钢骨向克拉克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克拉克犹豫了一会,再朝着艾米看看,点了点头。

“我愿意,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艾瑞克的生命!我们只是阻止他,而不是伤害他!”

克拉克的眼睛直视着钢骨,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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